,我也让他买的新的。他杀了人,都觉得是我养出毛病了。我养的时候怎么不来跟我抢了。”
郑余余便安慰说:“您是好人。”
“好人没好报,”姑姑说,“我不当好人。他还不如把我杀了,我一口热饭也吃不上,一点多了,给人家做好了饭端上桌,我走了,肚子空一天……”
说着便流了眼泪,女人干了好多年的重活,身子佝偻了,往下淌泪时总看着邋遢,眼泪又哪有脏的呢,是人已经老了。
郑余余就算不忍心,也还是要问:“您没再见过他了吗?”
“他不孝顺,”姑姑说,“不会回来看我的,等我死了,你们再来就知道了,就算我死了他都不会回来的。”
郑余余说:“别这么说。”
“我说的是实话,”姑姑说,“你们说他杀了人,我当时还在给人家洗碗,眼泪就下来了,我把碗洗完了,跟人家说,外甥杀人了,我不能再干了。我为啥这样,因为我知道他就是那样的人,人家说他杀人,我都没法说‘你们说得不对’,他平时就是个混球啊!”
郑余余心想:“这日子没法过了。”
姑姑哭了一个多小时,郑余余只能见缝插针地问,也差不多知道了刘彬是个什么人。后来又找邻居聊了聊,都差不太多。
不怎么喜欢学习、早恋、玩游戏、逃课,后来还偷过同学的东西,小时候是问题儿童,后来是问题青年。
郑余余忽然想到关铭之前说不知道其他年少失去双亲的人过得是什么样的日,郑余余也想,到底是大部分成了刘彬还是成了关铭?
可两个人谁过得都不好,各有各的不好。
郑余余已经不奢求关铭是那个幸存者了,他只希望关铭能做一个普通人,命运也如对待普通人那样对待关铭就好了。
他中午的时候出来,一直到天黑才准备回分局,因为手机微信的问题,时刻都打着微信,害怕漏掉什么消息,只有卢队的一条通知和崔奕无关紧要的两条消息,卢队说让他们七点之前回分局,他有重大发现。
郑余余随手打了个车,给关铭打电话,那边却没有接,给挂断了。
片刻后微信提示声响起来,关铭说:“在开会。”
“你怎么样?王局怎么说的?”郑余余问题很多,“你见到刘连栋他爸了?”
关铭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项链找到了。死者家属在结案后没几天就找到了,那女孩把它送给朋友了。”
郑余余:“?”
关铭:“我暂时没发现刘连栋有问题。”
郑余余有些弄不懂现在的情况了。
“但是我回不去了,”关铭又打字,“王局把我扣下了。”
“不能再说了,就俩人开会,没法玩手机。暂时回不去。”
郑余余刚刚打下一行字“那怎么办?”
看见关铭说的话,又删掉了。心仿佛被攥起来,他想:“关铭说得这样随意,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难道叶明易折腾这么一遭,就只是想把关铭留在武羊吗?他还有什么事这么怕关铭?
崔奕的消息又挤进来,说:“回我一下?”
郑余余往上翻了两条,看见是一个漫展的邀请函。崔奕问他:“有兴趣吗?”
郑余余只能有兴趣,看了下时间,就这个周六,赶紧回复了。
崔奕说:“我就知道你会去!”
“你同事来吗?我帮他也买一张。”
“他不去。”
崔奕显得更加热情了,发了数条消息分享他的新鲜事,郑余余一时害怕,这小子不会真的对他有意思吧?这对郑余余而言不是什么好事,关铭也不会吃醋,只会看他的热闹,他更无法跟同事解释为什么崔奕对他这样热情。
郑余余上车半天,这才忽然想起来还没跟司机说去哪儿,车却已经走了半天,他抬起头。
“嘿,哥,”前头的司机说,“你说巧不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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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因为没人陪我打游戏,所以能更得早一点(相对),你们说这算不算风险对冲。
第34章 破阵之乐(八)
“卢队, ”刘洁刚进分局, 上了三楼正好看见卢鹏,两步追了上去, “我见了目击证人, 她是死者楼下超市的老板,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看见刘彬进了一楼的门,但是没看见走出来的时候。”
“死者住所的布局是这样的,”刘洁小跑着递过去文件, 说,“二层楼, 公寓式的。楼梯在建筑外, 当时那个区都是这样的房子,一楼把大厅租出去开店。死者只租了一个单间, 大概三十平米左右。”
卢鹏说:“只有一个目击证人?”
“只有一个, ”刘洁说,“当年就只找到了一个,这案子是咱们负责的,不是总局。”言下之意便是,不会出现上一个案子那样的问题,只知道一个应该是只有一个。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