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滚越大。”
说着,关铭从兜里头翻出了一个像是面膜一样的小瓶子,递给了他,郑余余问:“什么东西?”
“说是能祛疤,”关铭说,“嫂子让我给她买点什么化妆品,说是九江这边的全。我顺便拿了一个。”
郑余余:“……”
郑余余拿了,还在想,怎么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关心了,不是一直装不知道吗?
关铭说:“我听你们卢队说的,以后外勤自己注意着点。”
郑余余这才知道,关铭之前不是装傻,是真没听说他受伤的事儿。这也太不合理了,郑余余受伤了,整个郑家的人都炸锅了,住院头一个星期,没有断过来看望的人,郑老还打了电话来问,怎么关铭不知道?
“哦,”郑余余却没说什么,“这也不是我能注意得了的。”
关铭笑了,说:“也是。”
郑余余确实在惆怅落疤的事,三条道子留在腿上,不管怎么说都是难看,当初和刘洁说到这个话题,刘洁还笑话他大惊小怪,关铭倒是了解他。之前在武羊的时候也是这样,郑余余无论怎么样都坚持每天换衣服洗澡,关铭就粗糙很多,累到一定程度,回到家倒头就睡了,在小事上从来不讲究。
有些习惯就是谁改变不了,倒是都还记得对方是什么德行。
晚上的饭郑余余没在队里解决,他得去取车,跟卢队说的时候,卢队正在和关铭聊审讯的事。
“余余上午把那个司机提过来了,”卢队说,“口供笔录对过了,监控视频也查过了,指纹比对了,指甲里的纤维也吻合,一切,一切都是吻合的,就是这个人干的。”
关铭:“但是?”
“但是,”卢队说,“这个司机是外地人,三年前来的九江,我们的这六个受害者死的时候,这个司机在重庆开货车。”
关铭其实对这个结果并不怎么意外,说道:“你有什么想法?”
“诶,”卢队说,“我发现你这个人有一个毛病。”
关铭:“什么毛病?”
卢队:“你分明就觉得这个司机有问题,你偏要问我什么想法,想让我猜,你说你这个人是不是挺无聊的。”
关铭哈哈大笑,说道:“有道理。”
卢队:“你偶像包袱也太重了吧。”
“习惯了,不好意思,”关铭说,“我确实觉得司机可能是顶包的,但是翻案比较难吧。”
“但是我们已经很接近真相了。”卢队说。
关铭有些无奈:“你这话说了好几天了。”
“一直有线索,一直破不了,”卢队说,“我能怎么办?”
卢队:“就那几个人,李琪王艺宏他们,我查过了,银行账户都干干净净,连家属都一样,除了养老金和工资,没有别的进项,我就差算算余额宝利率了。太干净了,关队,王艺宏如果不是让李琪给招出来了,你根本拿他一点辄也没有,他一口咬定了,不敢进监狱就是因为欠了范常志的钱,怕他报复。”
关铭忽然说:“那个司机,叫什么来着,忘了,那司机有家属吗?”
“有吧,”卢队说,“好像是离婚了,他自己一个外地人在这边。”
“这两天可能会有人来看他,”关铭说,“告诉拘留所的人,不管是谁来,让他们见面。”
郑余余听他们满腹惆怅的,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卢队,我请俩小时的假,去4s取车。”
“滚吧,”卢队像赶苍蝇一样,“快去快回。”
郑余余松了口气,赶紧滚了,他出了警局时看了看时间,正好是五点钟,取完车是五点半。
郑余余坐在车里,停顿了一会儿。他记得之前去工大找王洪的时候查过王洪的课表,翻出手机看了看,还没删。今天下午四点有王洪的一节课,应该在六点下课。郑余余此时离工大不到十五分钟的车程,他想了想,调转了方向。
他在教室门口等了不到五分钟,等到王洪下课,走了进去,王洪看见他愣了一下,说道:“怎么?还有问题?”
“嗯?”郑余余装做不太明白的样子,“有人来找过您了?”
王洪:“你们一个民警上午才来过啊,高高大大的一个男人。”
“啊,不好意思教授,”郑余余说,“我和同事都有这个任务,我没想到他先来过了。”
王洪态度不算很和善,看也没看他,整理自己的教案,说道:“已经来过了。”
然后又对坐在前头的男生说:“我的U盘在你那吗?”
郑余余才看见助教也在,俩人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郑余余知道关铭上午确实来过也就放心了,便要走了,他怕卢队训他,赶紧往回赶,临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听见有人在背后喊他。
助教追得气喘吁吁,说道:“哥,你同事把东西落在这里了。”
郑余余看了一眼,是关铭的笔记本。关铭从来不珍惜身边的东西,生活里也粗心,经常丢三落四,光是钱包不知道丢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