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个笑来, 尽量将话说明白了,“主子放小月进宫, 就已经料到他会偷偷骑马, 他身体并不好。”
“这上蹿下跳的, 还身体不好?”裴晟惊奇不已,又疑惑道,“既然叶……陛下有意放他来骑马,怎么还会这么生气惩罚他?”
“主子生气的,不是小月骑马,而是他自作聪明的想要去跟人博弈,套消息。”
裴晟惊了,“你的意思是,他是故意跑的?”
泰安点了点头,裴晟陷入沉思中。
叶煊罚封月之前,封月就识相的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他说他是见到一个跟自己长得很像的大哥哥,觉得对方很亲切才跟着他走的,跟大哥哥玩的很开心,忘记了时间,看外面天色要黑了,吓了一跳,后来就被舅舅找到累的睡了过去。
裴晟觉得这些话很符合一个小孩的思维方式,虽然叶煊说封月不是那种会随便跟人跑的小孩,但他总觉得五岁大的孩子,屁事儿都不知道,平时教导的再好,玩性上头了,会忘记也不足为奇。
泰安却比他更熟悉封月,知道的事情也更多,一下就看穿了其中的不对。
比如最奇怪的一个点就在于,看到舅舅累的睡了过去这个描述,封月虽然跟冯子健关系还不错,但封月其实并不信任冯子健,这跟在北戎的时候,冯子健对叶煊和泰安的态度有关,还有,他说的时间是天色要黑了,可叶煊将封月带回来的时间已经过了戌时。
“他认出了叶熠,且是被冯子健打晕的。”泰安做简便的总结。
裴晟满脑袋问号的看着他,真心实意的建议道,“你能把你心里的那些分析都说出来吗?你这样让我很难理解。”
泰安:“……”
“腿疼。”他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
裴晟沉默两秒,“你这是在转移话题?”
泰安拉着他往外走,全然当作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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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子,就让奴才给您上药吧,揉开了就好了。”太监蹲在封月面前苦口婆心的劝。
封月四肢发软酸疼的爬都爬不起来,偏偏就是不让人碰,垂着头在那里悄悄的抹着眼泪,一张口就带着哭腔的小声道,“你们走开啦,月月正在伤心,你们不要理月月了……”
“可是……”
“药放下,你们退下吧。”叶煊一开口,满脸为难的太监们松了口气,赶紧将东西放下离开了。
叶煊低头拆药,语气平静,“过来。”
封月抖了抖,抹着眼泪不说话。
叶煊看他一眼,微微挑起眉,“你想让我亲自去抱你过来?”
“……不想。”封月抽噎了一声,委屈的说,“可是我脚疼,爬不起来……”
“都有能耐跟不认识的人跑了,怎么会脚疼?”叶煊说是这么说着,却还是起身走过去,弯腰将这个整天调皮捣蛋的弟弟抱了起来,让他趴在床上,倒了药酒给他揉用力过猛的四肢和身上四处的肌rou。
封月头埋在细软的枕头里,全程哼哼唧唧的,时不时还吸一声鼻子,啪嗒啪嗒的掉两滴眼泪,看着受了天大的委屈,娇弱的不行。
叶煊在他肩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他顿时开口小声喊疼。
“让你平时不好好习武,几个时辰的马步都扎不下来。以后每个月我让泰安考核,你过不了就跟今天一样罚蹲马步,装一次委屈哭一次鼻子就加罚一次,看你还怎么耍你的小霸王威风。”
叶煊一边说着,手指一边在封月侧过来看他的脸上捏了一下,“下不为例,听到没?”
“……知道了。”封月哼哼唧唧的,应得不是那么服气。
叶煊于是力道重了一点,小孩Jing细养出来得滑嫩皮肤上,顿时出现一道红印。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以后都不许这么做,你还是小孩。”
封月不服气,“我不小了!泰安哥哥像我这么大的时候都能够拿短刀跟人打架了!”
叶煊挑起眉,“你能拿起短刀?”
封月气闷的鼓起脸,哼了一声,嘟嘟囔囔的道,“反正哥哥要上朝处理政务,也不能一直看着我。”
“我是不能,但我能派人一直看着你。”叶煊摁着他的后脖子,将他摁在软枕里跟搁浅沙滩的鱼一样,除了扑腾四肢外根本无力挣扎开束缚。
“卑鄙!”封月气的大喊。
叶煊哼笑,松开手站起身来,太监已经端着一盆水在旁边站着等他净手。
他警告道,“封月,下次再让我发现,我就把你一个人送回沧州去,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哥!”封月急了,咸鱼翻身一样从床上扑腾起来,伸手想抓他衣角抓了一个空,皱着脸严肃道,“你不能这样,我也是娘亲的孩子,我也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什么真相?没有真相。”叶煊用布巾将手上的水擦干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真相就是,娘亲难产。”
“哥,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
“对,你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