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自己的脸,有点愁得慌,觉得自己也被步繁霜传染了不靠谱的毛病,人家辛辛苦苦安慰自己,自己居然还觉对方不正常,实在不应该。他抬手摘下面具,放在一边,转过身抬手想去摘步繁霜的面具。
步繁霜往后一避:“摘了明天还要带,费这个劳什子力干什么?”
“今晚是我摘了,明早自然还是我替你带。”凌让谨温声道,“房门外布了两层结界,外人进不来,也不怕别人知道你我真实身份。”
黑暗中步繁霜定定看他,一双眼睛灿若星辰,抬手轻轻捏住凌让谨的手腕。凌让谨听见他轻笑一声:“说实话。”
凌让谨本来想说带着睡觉不舒服,还想说带时间长了对脸不好,一瞬间脑海闪过许多借口。然而一代大能居然卡壳了。
他思来想去,还是说了真的心思:“让我看看你的脸,我想看着你真正的容貌睡觉。”
步繁霜眨了眨眼,松开了手。凌让谨有些凉的指尖落在步繁霜的脸侧,他轻轻揭下那张面具,心满意足地叹息一声。
步繁霜道:“仙尊事儿还挺多,这下满意了?”
“不仅满意,甚至觉得伤都要好了。”凌让谨靠在步繁霜身上,笑道,“若是繁霜对我好些,我想必能活个千秋万载。”
“好好地不做人做什么乌gui?”步繁霜道,“活那么久是为了以后可以掘我的坟泄愤吗?”
凌让谨:“……”
一点缱绻氛围都没有了,好脾气如他也觉得无奈,把被子一盖:“算了,睡吧。”
再不睡容易被步繁霜这张破嘴气的减寿一百年。
结果凌让谨一觉醒来,看见步繁霜跟大爷似的,翘着腿坐在床沿,一双眼睛好像灯笼,直勾勾看着自己。
凌让谨眨了眨眼睛:“有何贵干?”
步繁霜甩开凌让谨的扇子,扇了扇:“给我戴面具啊。”
合着在这等他呢,凌让谨听着窗外的寒风猎猎声。觉得浑身骨头都疼,他爬起来给步繁霜带好面具,又随便把自己的面具糊在脸上,刚整理好,便听见敲门声,盛洺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大侠可醒了?”
步繁霜懒洋洋道:“醒了,楼下等我们。”
说着回头问凌让谨:“用个什么假名?”
凌让谨道:“随便起一个就好。”
步繁霜点了点头,下楼被盛洺问名字时转头就道:“我叫闻十九,他叫宁七。”
凌让谨沉默片刻,坦然笑道:“可以叫我阿七。”
他若是原本的脸,这么一笑想必在好看极了,然而现在这脸一笑,盛洺立刻转开脸。
梅迎月倒是不嫌弃他,见盛洺如此,还有些不好意思,又悄悄来找凌让谨道歉。她虽然是师妹,但是倒像是师姐或是师娘,将她那师兄照顾的井井有条,不仅如此,今天的早餐有几样清淡养身的,一看就是给凌让谨点的。可见这个姑娘细心善良。
凌让谨自然混不在意:“无妨,不必萦怀心上,时候不早,我们动身吧。”
梅迎月嗯了一声,率先说道:“我们听到悬秋在荒漠深处,我们知道大概方位,但叠云城神秘,具体的地方还是要到了附近现找。”
凌让谨听她说和那残荒宗人说的一样,便道:“那便走罢。”
道修深入荒漠,倒是不需要带食物。他们轻装上阵,刚进大漠范围,便遇上了麻烦。
他们走的也不远,荒漠之中不可御剑。几人踩在沙子里,走路也吃力,可就这样刚走了两三千步,凌让谨一回头,却发现已经望不见来路和小城了。
这边有些蹊跷。
黄沙漫天,抬头看去,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狂风和飞沙。沙子打在脸上,竟比石子还痛。甚至让人不敢随意开口说话,仿佛一张嘴,就能吃进去三斤沙子。
凌让谨其余倒还好,主要是嫌沙子脏,他刚想从乾坤囊中那出件披风斗笠穿上,结果一抬头,看见步繁霜和盛洺已经先自己一步拿出了防风的东西,梅迎月还在低头翻找。
只是他二人都没有给自己穿。就在盛洺面对狂风也要微笑对步繁霜说:“公子穿上我这件挡挡风。”的同时,步繁霜大步走过来,将手中上好的锦缎披风披在了凌让谨身上。
步繁霜语调温柔,但是特意用了法术,在狂风之中也清清楚楚传到在场所有人耳朵里:“风沙大,你身体不好,快些披上,免得又不舒服。况且你又爱洁,穿了这个,多少能挡一挡沙尘。”
盛洺:“……”
梅迎月:“……”
凌让谨:“……好。”他打起Jing神陪步繁霜演戏,也拿出自己上好的衣物给步繁霜披上:“你也一样,一定要小心些。”
刚走过来想再次递披风的盛洺尴尬站在原地。步繁霜心满意足地裹着凌让谨的衣服,回头对他说:“不必讨好我,我不会扔下你们。”
他在心中补一句:主要是身边的神仙不让。
凌让谨看了一眼盛洺,抱歉一笑,然而原本只是有些别扭的盛洺眼神忽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