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有过徇私。
所以更别提为了谁而吃醋,或是因为谁而和另一个人勾心斗角明嘲暗讽了。
真正的仙人也不过如此,能做到的这个地步的,大多存在史书中。现实里有这么一个人呆在身边,其实很舒服,也会很安心。他对谁都好,一视同仁,面面俱到,无人不喜欢,无人不仰慕。就好像天边高不可攀的明月化作桃花林中的细软春风,每个人都可以沐浴得到。
所以凌让谨连续一百年被评为最受欢迎的道修,也是诸位男修女修最想结为道侣榜的状元。
一个人如果真的能做到这么温柔善良,又强大聪敏。怕是没有人会不喜欢。
但是春风虽然时时流连身侧,带来繁花盛锦,却又有谁能真的将春风囚在身侧?能让春风永不离去?
所以步繁霜觉得凌让谨太累了,明明并不高高在上,却仍旧好似随时会羽化离开。
他想看温暖缠绵的春风为了什么事情化作狂风,摧枯拉朽而去。
不过眼下看来,任重而道远。仙尊油盐不进,就算是那盛洺把看不上他写在脸上,他也浑不在意,更别提吃醋了。
再说步繁霜和他只是纯洁的双修关系,凌让谨若是忽然吃醋,也没什么道理。
想到这里,步繁霜发现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他揉了揉太阳xue,觉得需要找的别的事情乐一乐。于是他起身下楼去了。
不知魔尊那百转千回心思的凌让谨正在琢磨泡茶,却听见门响了一声,步繁霜忽然出去了。还没等他回过神,门又一响,步繁霜拖着人回来了。
透过屏风的缝隙,凌让谨看见步繁霜把残荒宗的小头目带了上来。
步繁霜把把哆哆嗦嗦的魔修往地上一扔,抬头看了一眼屏风。凌让谨感觉步繁霜看见了自己,随后步繁霜的话证实了这一点。
“知道你心软,在后面待着别出来。”
“你要审问他?”凌让谨放下茶具。
“对。”步繁霜干脆利落道,“可能会用刑。”
凌让谨沉默片刻:“若是他说了,你还要杀他吗?”
“看心情。”步繁霜笑道,“心情好他不说我也会放了他,心情不好,他说了也是个死。”
凌让谨垂下眸子:“人是你抓的,自然由你处置。只是生死不过一剑,没必要弄得太难看。”
步繁霜哼了一声,抬脚踢了踢魔修的膝盖:“那边的公子替你求情呢。你识趣点。”
魔修抬头看他:“我说了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为什么要说出来让你开心呢?”
“哦。”步繁霜支着头笑道,“确实,你说不说都可能会死,但是你不说的话,我敢保证你会生不如死。”
凌让谨听见步繁霜说完这句话后,忽然没了声响,然而片刻之后,那魔修忽然惨叫起来,兼有碰撞之声,似乎他满地打滚撞翻了家具。
那惨叫声实在刺耳,凌让谨皱眉,自屏风后绕出来,刚要说话,那魔修便喊道:“我说,我说!”
凌让谨见那魔修全身上下并无伤口,便心知是孤山刑堂的手段。他笑道:“再叫下去,恐怕全客栈人都知道了,我们还是低调些好。”
步繁霜听闻此言,撤去法术。只见那魔修面如金纸,浑身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般,没等步繁霜再开口,那魔修一个哆嗦,跪在地上,倒豆子一般说出去:“我们宗主得知荒漠深处有一宝物,名字叫做悬秋的,原是一神玉,雕做了琼花模样,传说能医死人rou白骨,对修士的伤更有益处,不仅能救命,还能增进修为。我们宗主自二百年前被凌让谨打伤后一直缠绵病榻,修为也止步不前。所以才来这里找悬秋玉。”
步繁霜和凌让谨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问道:“现在你们知道悬秋玉在哪了?”
魔修道:“具体方位不知,但是大概地点已经知晓。”
说罢便将所在的大概地点说了,凌让谨暗中记下,打算明天看看盛洺二人所说是否能对得上。
步繁霜端庄地笑了笑,温柔地继续问道:“那两个青年的来历你可知道?”
魔修自然知无不言:“那二人是荒漠中燕然派的门人,悬秋玉原本藏在大漠里,我们一来,他们得知大漠深处有宝物,就想来分一杯羹。其实他们就是偷听我们说话知道那东西叫悬秋,之前燕然派都不知道大漠深处还有这东西,呸,要不是我宗式微,岂容他们放肆?”
步繁霜懒懒道:“哟,能比残荒宗不要脸的可少见。没了?”
魔修止不住地点头:“真的只知道这些,小的也只是个小角色。”
步繁霜掀起眼皮,轻飘飘看他一眼,忽然抬手抓去,只见他指尖黑雾缭绕,竟生生将魔修的修为摧毁殆尽。
“我本来是想杀你。”他搓了搓手指,“不过看在他的面子上,饶你一命。”
没等魔修反应过来,步繁霜又是一挥手,那魔修沉沉睡去。步繁霜漠然道:“他这一睡大概就是一个月,免得横生事端。”
凌让谨笑了笑:“这个结果很不错。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