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奕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本来想糊弄过去,可是看到商景晤认真询问的眼神,他没敢再撒谎,低着头瓮声瓮气地说:“我偷吃东西了。”
商景晤见他瞬间怂得像只鹌鹑,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依旧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嗯,还有吗?”
“还有……”何奕挠了挠头,认真想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不成体统。”
“怎么不成体统了?”商景晤有些好奇。
“吃饭的时候不成体统,直接用手抓着rou吃的。”何奕蔫哒哒地说。
一想到rou他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还是好饿啊。
“就这些?”商景晤问。
何奕一脸迷茫,“还有吗?”
商景晤心道果然,这个小傻子确实不知道自己到底闯了什么祸,不过他也没那个耐心去教育小孩儿,而且何奕不过是弄砸了一场婚宴,在他看来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他敷衍地说:“没了。”
何奕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凑近商景晤小声说:“对了老公,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也是鬼哦。”
商景晤看到他这副故弄玄虚的样子,差点没忍住笑出来,随口问道:“饿死鬼吗?”
没想到何奕居然认真地点了点头,还一脸兴奋地说:“对啊对啊,老公你怎么会知道?”
商景晤没当真,见时间不早了,他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指了指床边叠好的一套衣服跟何奕说:“把那身衣服换上。”
这小傻子吃顿饭把身上的礼服弄得到处都是脏兮兮的,现在穿的是护工帮他换的睡衣,今晚的家宴马上就要开始了,总不能让他这个样子出门。
何奕乖乖应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换完衣服可以去吃饭吗?我好饿。”
他早餐没吃东西,再加上中午根本没吃饱,现在他的肚子又开始咕噜噜直叫唤了。
“换好就带你去吃饭,小饭桶。”商景晤颇有些恶劣地说。
何奕却不觉得“小饭桶”这个称呼有什么问题,听说马上就能去吃饭,他立刻乐颠颠地跑去换衣服,当着商景晤的面三两下把自己身上的睡衣扒干净,只穿着条内裤在房间里晃荡起来,nai白的皮肤在略显昏暗的屋子里十分醒目,穿裤子的时候他还不自觉地对着身后的商景晤撅起了翘挺的屁股,吭哧吭哧忙活了好一会儿才把裤子穿好。
这小傻子穿着衣服的时候看起来挺瘦,没想到该有rou的地方倒是一点都没少。
商景晤看到他那豪放的做派,本来想移开目光避一避,结果不知怎的就看完了何奕换衣服的全程。
何奕着急忙慌地系好衬衣扣子,小狗一样兴高采烈地奔向商景晤,“老公我穿好啦!我们去吃饭吧!小饭桶想把自己的空空如也的肚子填满。”
商景晤被他逗笑了,忍不住问:“在哪学的这些词语?”
刚刚说自己不成体统,现在又冒出个空空如也。
“课本上啊。”何奕理所当然地说。
“课本上学过的东西你还记得?”商景晤有些惊讶。
不是说撞到脑袋失忆了吗?难道只是不记得过去的事,但还记得学过的东西?
“记得呀,记得可清楚了,所以我不是小傻瓜,我是小机灵鬼。”何奕非常有自信地说。
商景晤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领着他的小机灵鬼去吃饭。
这次的家宴就在商家老宅里进行,算是个小型的家庭聚会,没有旁系的人参加,除了商老爷子和商景晤夫夫之外,就是二叔商行之一家。
商景晤他们去的晚,到那儿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
老爷子坐在主位,看到商景晤跟何奕是一起过来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向何奕招了招手说:“小奕是吧,来爷爷这边坐。”
何奕暗戳戳瞄了眼商景晤,见商景晤微微点了头,他才乐颠颠跑到老爷子旁边坐下,还非常乖巧地喊了声爷爷。
老爷子注意到他们俩的这番互动,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深了几分,他慈爱地摸了摸何奕的脑袋,夸赞道:“小奕这不是挺懂事的吗?”
一旁的商行之面色有些僵硬,下午他明里暗里跟老爷子吐了一堆苦水,抱怨何奕在婚礼上的表现给他添了很多麻烦,还丢了商家的脸,没想到老爷子根本没有追究的意思。
虽说老爷子对商景晤的偏心早就人尽皆知,可他心里还是嫉妒得不行。
唯一让他庆幸的是商景晤娶的是个男的,还是个只会拖后腿的傻子,何家那种小门小户对商景晤也没有任何助力,就算这次冲喜能让这个病秧子活过28岁,只要何奕不死,他就不会有名正言顺的孩子,因为冲喜是不能离的,否则会坏了规矩。
而私生子根本不可能继承商家,到时候商家还是要落到他们二房手里,这样一想他心里才好受了些。
何奕自然搞不懂豪门里的这些明争暗斗,听到这个面善的老爷爷夸他,他立马得意洋洋地说:“对啊对啊,我可懂事了呢。”
这次他都没有直接上手抓桌上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