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嘴也抿起来,梁京兆有点想笑,楚虞现在生气时脸颊会不自觉的鼓起来。楚虞吸了口气,也是要长篇大论的架势,她说:“我真是搞不懂您的想法。您怎么能这样安排我们之间的事呢?从您和我第一次发生关系,我们就再也不可能回到这种模式。都已经被打破了。梁叔叔,我不可能真心把你当长辈,原来您是可以再真心把我当小孩的吗?”楚虞接着道:“反正我是做不到的。从前您让着我,陪我敷衍那些把戏,我这次也想让让您,都是可以的,您玩这样进退的手段也好,想要随便使用我也好,我都是可以的。其实从前也是可以,您可以和我上床,可以让我伺候您,您是有这样权利的,因为我并不是完全抗拒,相信您也发现了。梁叔叔,你不要想让我再把你当我真正的父亲,或者亲人。这也同时折辱了您。”
楚虞说了这么一长串话,拨开梁京兆的手,从沙发上站起来。她说:“您说的对,晚了回去就不安全了,我身上带钱了,我回去后再和您发短信保平安。您也别一直忙工作了,伤神,您得多注意身体,还是早点休息的好。”
楚虞把最后的话背书似的说尽,重新穿上她的旧外套,拧开门出去了。
楚虞再待下去,也许会等到梁京兆对她这段话的回应,但她不愿等了,梁京兆的回答她想也能想到,不具体到字句,但也差不多了。梁京兆说话从不会让自己有一点行差踏错,这让楚虞一点期待也没有。楚虞这些天也的确受够了梁京兆,他每个动作每句话似乎都意有所指,又时而亲近时而疏离,她根本是被牵进某个圈套,一下子被套牢了。她认为梁京兆是在和她玩追逐游戏,且玩得漫不经心,但她是没办法拒绝梁京兆的,梁京兆是很好的。所以她面对梁京兆再主动提出邀约,可梁京兆却对她说他只想做楚虞的亲人,不想和她发生关系。楚虞走出公寓,一下子投入深秋冷风,她仰头眯眼看清了家里那盏灯。她都没嫌梁京兆老,还是个已婚还胡搞的混蛋,梁京兆是又嫌她了。
于露茵回本市后先和楚虞约了一次,两个人找个地方喝东西,之前于露茵去国外找过楚虞,国外没人认识于露茵,现在回了国,楚虞一见于露茵就乐了,等她坐下来问她:“小姐,您谁啊?”
于露茵把装扮的行头都摘了,“你少挤兑我。我今天又被拍着了,妈的,最近家外面天天有狗仔蹲着,赶也赶不走。”
楚虞说:“最近有新剧啊?”
于露茵说:“一个星期前王昊刚拍戏回来,我们见了一次,让人录了像。”
楚虞问:“在哪拍着了?”
于露茵闷闷说:“我家门口。”
楚虞说:“你俩结婚得了。”
于露茵道:“你少咒我。”因为这事,张余年又说了她一顿,还让她收敛点,别让他总戴绿帽子,闹得圈里圈外都知道她这点破事。于露茵理亏,受了他一顿奚落,回头骂王昊,王昊无所无谓的,私下重新搂过来那些狗仔,又打点了一遍,劝他们手下留情些。
之后张文渊回本市,四个人聚在一起,真是都有了大变化,楚虞和于露茵一直联系着,所以没觉得什么。王昊也还可以,更像他的父亲,张文渊很陌生了,楚虞只记得他是个心思细密的,劝过她不要喜欢王昊——现在谁能想到,楚虞还喜欢过王昊呢,是时过境迁了。以前年轻,都在学校念书,生活环境再怎么有差别,至少还有点共同语言,现在真是没什么好说,互相了解了各自如今的境遇,再就是回忆过去。张文渊问楚虞将来留国外还是回来,楚虞喝着酒说:“没想好呢。”
于露茵说:“说没想好,就是想留下来吧。”楚虞要做学问,外面的学术环境更宽松,她书越念越高,眼光也抬高了,未必看得上本市。演艺圈和文艺圈有交叠,要不沽名钓誉,要么清贫无为,大部分都是这样,做少数人是艰难的。正常人有好选择,谁还愿吃苦,这样明摆着的选择,楚虞却说想想,那不就是要留下来。
楚虞呐呐答说:“再看吧。”
导师在省内游览了半个月,终于回来,交流会全国各地来的教授都走了一半,楚虞作地主之谊,请她老师去吃本地好的菜馆,地点还是问李平的,李平给她推荐完合适的地方,说他家小子那之后还提起她,要再见姐姐和姐姐玩,楚虞笑了,说我周末就去。
李平一直可靠,推荐的地方让老先生赞不绝口,两个人之后再回T大,路上老先生说要在国内多留一段时间,去别处看看,难得回一次国。楚虞问我跟着您去?老先生摆手,说不用你,之前有个学生,没跟他去国外,一直留在这里,这次是有他陪着。
楚虞酸溜溜道:“见着大徒弟就不管小徒弟了。”楚虞老师说:“他在国内混得可以,有时间你们见一面,也吃个饭,将来你回国,也好照应。”
楚虞怔了,“我没说要回国。”
老先生说:“你亲人都在这里,不像我,老婆孩子也跟着走了。你要不愿意回来也就算了,再跟着我几年,搞点实打实的东西出来。”
楚虞说:“我现在还不算实打实的啊?都快被您给打瓷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