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转头问:“先生想此战一了,顺势就去秦国接她?”
赵灵皱了皱眉头,有些疲倦,说:“不然,战毕,恐怕会有一场劫难,等一切终了再议。”
乐野一惊,说:“还有劫难?什么劫难?”
赵灵说:“邹纪”
邹纪是不会由着田吉壮大的,况且齐公与田吉间早就间隙颇深。
乐野叹息说:“邹纪和田吉那齐国朝堂上的事,让他们自己斗去,先生可别掺和进去了,以免惹祸上身。”
赵灵说:“我答应过田吉,帮他扳倒政敌,不能食言。”他有些倦了,闭上眼睛,不愿再说了。
乐野有些急,说:“先生,您忘了您说……”乐野说了一半,剩下的话又咽了回去,他知晓他们先生的性子,决定要做的事势必就要做下去,千愁万绪最终化成一声叹息。
魏国
魏王近来心思繁重,整个人都浮肿了起来,他的年纪实在不小了,快五十了,黄土也快埋了半截了。
当年庞淙提出的吞宋灭赵的宏图转眼已过去了十余年。
结果呢,停滞不前,几年前马陵一战,主帅更是被齐国的赵灵俘获,使魏国,使魏王被天下耻笑。
魏王想如今也是该报的时候了,故而他举全国之Jing锐,动用府库数十年来急需的所有粮草战马,东进灭韩,韩国弱小不比当年的赵国,他觉得魏国能吞得下。
东边战事正酣,西边已传来了秦国意图发兵河西的消息,纵观天下列国,除偏蛮的越国以外竟皆为其敌,罢了,罢了,魏王端坐在高台之上,头戴密密的冕旒,说:“公子昂,既当年石门一战后,寡人再未派你领兵出征,今日东与韩齐战,南与荆楚战,西又有秦国犯我河西之地,寡人欲再派你出兵河西,你可能战?”
如今的公子昂也已经四十有余,但身子尚不臃肿,他听到魏王的话,有片刻的怔然。
多少年了,他没有领兵出征。
十年?还是十一年?
记不得,总之已经很久了,久到足够磨灭他所有的欲望,磨灭他对权利的向往,将意气风发的第一公子磨成一个眼神混沌无光的朽木。
若不是此次战事吃紧,国中无将,魏王又怎会重新启用他,他感到惊讶,同时感到了欢喜,欢喜的眼里充满泪花,他顾不得了袍子,直直的跪在了地上,这一跪,他的身子咯吱咯吱的响,他才发现,自己真的是老了,骨头都锈住了,两鬓都生了华发,他甚至都已经有了孙儿,但他不在意,他稽首跪拜,说:“臣定不负王上所托!”
秦国
卫秧急匆匆的去了华昭殿,不等行礼,先说道:“大人可知魏国派谁出兵固守河西?”
魏姝说:“公子昂”
平平淡淡的,手里还拿着针线绣着蟠龙花纹,是给公子汜绣的。
卫秧笑合袖行了一礼,说:“臣愿领兵,将公子昂活捉回来?”
魏姝抬眼看他,十年如一日,卫秧这些年来并无变化,神采奕奕胸有成竹,三十多岁的人了,仍仿佛少年,岁月没再这个男人身上留下一点的痕迹,她想:卫秧,他可真是一个得天神厚爱的男人。
魏姝将手里的针线放下,淡淡地笑说:“活捉?大良造是会提刀上马?还是麾下有一夫当万夫的猛将?”
卫秧今日兴致格外高,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如此快乐了,他一摊手,说:“臣都没有?”
魏姝眱了他一眼,也笑了,说:“别胡闹了,要么赢了魏国把公子昂要来,要么就让将士在沙场上斩了他,活捉太难。”
卫秧说:“不难,只要大人的一样东西。”
魏姝说:“什么东西。”
卫秧笑了,仿佛笃定能得胜归来,睫毛先是一敛,然后抬眼笑道:“绢帛”
他的眼睛里是带着光芒的,他太聪明了,太自信了,魏姝终于明白魏娈为何会如此喜欢卫秧,因为卫秧确确实实有自己独特的魅力。
魏姝淡淡地说:“你说的可是我母亲当年留下的那块绢帛?”
卫秧说:“正是”又说:“当年大人不信任我,怕我与公子昂勾结,现下,这么多年过去了,大人总会要信我一回吧。”
魏姝也笑了,他可真是了解她的心思,当年也好,现在也好,都吃得透透的,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说:“善,我信你。”又说:“不过一块绢帛就可以活捉公子昂?”
卫秧笑说:“大人别小看了这块绢帛,这绢帛留到现在,不仅能活捉公子昂,还能兵不血刃的赢了魏国,也算是了魏娈的心事。”
魏姝笑着点头,说:“善,我当年果真没有看走眼,秦国的大良造,非是寻常人。”
卫秧今日确实是高兴,他喜欢赢,喜欢立功,喜欢将敌人戏耍于股掌之中,所以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打河西这场仗了,他说:“这些话大人不去等秧凯旋之后再说。”
魏姝说:“好,那便配甲兵十万……”
卫秧打断道:“五万就够。”
魏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