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遇到什么危险去。
若是明日再没什么消息,自己怕是要忍不住去宫中直接找安如梦对峙一二,看看她是不是将自己的小蒜苗儿藏起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几日没休息好,刚才莫名一阵心悸,竟是连笔都握不稳了。
褚丹诚呼出一口气,捏捏自己的眉心,披上衣裳趿拉了鞋走出书房。
“太太和表少爷都歇下了吗?”
“还没,”四喜见褚丹诚出来忙行礼,“太太睡不着,孙妈妈刚讨了安神的香去,表少爷那头还亮着灯,估计也是担心着小主子,先歇不下。”
“让他们先歇下罢,这么熬着也不是法子。”褚丹诚将身上披着的衣裳拢了拢,向马厩走去。
“主子您这是…?”四喜不知道褚丹诚这么晚了要去马厩干什么,疑惑道。
“我去看看牡丹,遥儿这几日不在,也没人喂牡丹点旁的吃食,那马性子烈得很,饿瘦了遥儿回来看到要不高兴了。”已经过了子时,近日来都没睡好的褚丹诚抬手按着自己的太阳xue,觉得头一跳一跳地抽痛。
四喜不敢再多接话,只默默地跟着。之前小主子在府中还好,如今那位小的不在,没人劝着褚丹诚,他竟是越发地Yin鸷了。这才两天,褚丹诚的喜怒无常便让人心惊,那位再不回来,之后这阖府上下,还有朝堂上的那些人,怕是都不好过了。
马厩里其他的马都站着睡了,只有牡丹口中嚼个不停,还甩甩尾巴打了个响鼻。
褚丹诚上前去摸牡丹的头,枣红色的马认得自己的主人,熟门熟路地把头凑上去蹭,就像刚才蹭顾之遥那般。
褚丹诚揉了两下牡丹的脖子,又摸摸它鼻子,感觉入手竟有些润泽chaoshi感。
牡丹的头上向来都是干烘烘一片,从来没见过这种状况,也不知是天冷了马儿开始流些鼻水了,还是在哪里蹭脏了。
褚丹诚把手收回来,抬手看掌心里的润泽感到底是什么,却不想触目一片殷红。
是血!
牡丹是烈马,除了褚丹诚和顾之遥谁都不让碰,平日里就是下人们给它喂食都要顺着这位大爷的脾气。
所以,牡丹鼻子附近的血迹是从何而来的呢?
褚丹诚眉头皱在一起,他心中隐隐有一个猜猜,毕竟小蒜苗儿是去了宫中那样的地方,一步行差踏错便要将自身置于险境。
莫不是自家的小孩儿从宫里面出来了,还受了伤?
他越想越觉得心惊,提步向马厩里走,去看牡丹的马槽。
“主子,马厩里腌臜,让奴才去罢!”四喜见褚丹诚往马厩里走,唬了一跳,忙上前去想要代他进去。
褚丹诚抬手拦住四喜,摇摇头,自己径直走进去。
马厩里定是要比外面腌臜的,就是馥园里奴才收拾的干净,也难免会有牲口味儿。褚丹诚本就好洁,走进去便被味道熏了一脸。他用袖子掩住口鼻,略微皱了皱眉,脚步却不停。
马槽上方没有挂灯,有些暗,看不清里面都有些什么,四喜忙把灯笼提过来给褚丹诚照亮,就见牡丹的马槽里赫然比别的马槽多了几个草饼子。
褚丹诚看见草饼子目光微顿,弯下身,伸手要去马槽里将草饼子拿出来。
牡丹被抢了口粮很是不高兴,倒是也没咬褚丹诚,只在原地跺跺脚,又打了个响鼻。
四喜在一旁提心吊胆地看着,生怕牡丹一个不高兴把褚丹诚咬了,毕竟那可是这个家里第二惹不起的爷。
要问第一惹不起的是谁,那肯定非顾之遥莫属了。招惹了顾之遥,他自己倒不见得就会如何了,可褚丹诚这关是无论如何都过不去的。去年褚丹诚因为顾之遥一脚把秦贤踹得半个月下不来床的事还历历在目,也幸亏如今众人都搬来了馥园,再没人去招惹那位小祖宗了。
偏偏小祖宗突然就离府出走了,前院后院一起乱,别说褚丹诚,就是他们这些当下人的也要担心那位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褚丹诚借着四喜照过来的光亮,把那草饼子举起来细细端详。
草饼子是夜草、苜蓿、象草混着压的,牡丹向来挑嘴,苜蓿是不肯吃的,除非是把苜蓿同象草像这样压成草饼子喂给他才肯吃。但象草对马的身体并不好,吃多了便排泄不畅,马倌们向来是不敢主动给牡丹喂象草的,这草饼子是还是顾之遥想出来了方子,找外面的马贩子定的。
平日里只有遥儿才会去弄这些,那这草饼子是谁搁到马槽里的便不言而喻了。
看来,小蒜苗儿是从宫里头出来了。褚丹诚略略松了口气,一想到牡丹鼻子上的血迹又有些担心起来,也不知道那血迹是自己家小孩儿 ,还是在宫里蹭到了的。
其实多半是顾之遥受了伤,将血蹭到了牡丹的鼻子上,如果是旁人的血这会儿早干了。
褚丹诚又去看手中的草饼子,有没有沾了血,单一个草饼子看不出什么来,褚丹诚把这个草饼子放到四喜的手里,又去掏剩下的那些。
四喜在一边看得胆战心惊,馥园里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