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火爆的脾气,虽养尊处优多年,可他秦正齐不信他的这岳母便修佛了。他岳家这两位,真真是秦正齐头一二号惹不起的人。
褚琳也与祝知府来了,二人端立在老将军夫妇的左手边,面色具是不善。其实按理说,小姨子遭了委屈没有祝知府伸手帮忙出气的道理,但褚琳未嫁予他时,褚琅就每每寻着由头让姐姐姐夫能得以见面,褚琳又疼妹妹,他这当姐夫的爱屋及乌,把褚琅当自家亲妹看,如今也是真真气不过了。
小辈的褚丹诚与褚清风倒是没来,褚家的人突然齐齐告假不上朝,到底是不好。
来的人是祝成栋、褚明月、顾之遥三位。
看到顾之遥,秦正齐比看到褚丹诚还要头大,这位是个不吃亏的主儿,但凡涉及到褚丹诚便要更多地计较几分,难缠得紧。
褚家人这个时间出现在这处一点也不意外,这一家子都是习武的,本就习惯早起,就是今日再早起上一个时辰来秦府问罪也没什么奇怪的。
秦正齐心中却是惶惶然不可自抑,这一大家子什么时候来的京城他一点信儿都没有,一大早刚梳洗完毕就看到这些张讨债脸,想不受到惊吓也难。
再者说,自从正房的人搬走后,他与秦贤越发放肆,如今秦贤干脆就住到了正房里头,连东厢房都不去了。
若是说像顾之遥这么大的孩子对兄长父亲有儒慕之思倒也罢了,秦贤都十五了,哪有这么大的孩子还宿在父亲房中的道理?
褚老将军神色莫辨,秦正齐摸不准他在想什么,心中惴惴难安,只得硬着头皮开口:“不知泰山大人,清晨造访所为的是……?”
秦正齐无非就是仗着褚琅的父亲身负兵权,无诏不得回京,才敢处处给正房脸色看。可他万万想不到褚家人为着s。n。p女儿和离的事竟然敢不顾皇上忌惮与否,举家到京城里来。如今乍然见到这些人,他心跳如擂鼓,生怕这些在战场上见过血的吧自己的头祭了刀。
换做往常,顾之遥少不得要开口刺上他一刺,怎么也不会让秦正齐同秦贤二人舒坦了去。
但今日有大长辈在,他不便抢话说,只瞪着二人,静静等着褚老将军先开口。
褚老将军似乎也没将二人如何放在眼中,他点点手边的茶几:“坐下说。”
秦正齐点头谢过,却不敢真的坐下,只低着头往前走了两步,站得近些了,又扯扯秦贤,让他上前问好。
秦贤倒是不见如何惊惶,走上前抱着拳朗声行了礼:“外公。”
“嗤,”褚老将军不开口,老夫人却先嗤笑一声:“胡吣什么?琅儿何时多了个儿子老身怎么不知。”
秦贤笑笑:“一日为母,一辈子都是母亲,外祖这个礼还是受得的。”
“你这样的,就是跪下磕十个头,我母亲也受得。”褚琳抬手扶了扶发髻,“你们二人有太多虚头巴脑的,今日来也不为别的,一呢,姓秦的你既然已经与琅儿和离,这嫁妆少不得要给我们退了回来,今日褚家把彩礼和当初小定的礼金也通通都拿了来,要断咱们就断个干净利索。”
褚琳多年养尊处优,自有一副贵夫人的派头,她瞥了秦正齐与秦贤一眼,心中不屑,扭头看向顾之遥:“遥儿,剩下的你来说。素日里正房在秦府平白受了不少委屈遭了不少罪,今日褚家上下都在,就是为你们母子三人撑腰的,你不要怕,有什么尽管说。”
她几句话说得轻巧,秦正齐心中却叫苦不迭。
顾之遥来秦府之前后院确实没少被前院苛待,可自打这人进府后哪个下人不是躲着这位祖宗远远得,他能受什么委屈呢?
顾之遥当然不觉得自己如何受委屈,再如何,褚丹诚护着褚琅同自己,日子比在宋府中不知要好到多少去。
可他替褚丹诚难过,替褚丹诚委屈,当爹的没有当爹的样,同个义子搅和到一起去不说,还处处给亲儿子使绊子,这叫什么事儿呢?
虽然面对一众长辈,顾之遥却一点也不打怵。褚琳让他说,他便向前斜跨半步,给褚老将军夫妇行了个礼,方才直起身看向秦正齐与秦贤。
单只是褚琳一人声讨自己倒也还好,如今又加上一个顾之遥,秦正齐心说不好,顿时冷汗涔涔。
顾之遥挺直脊背,下巴抬得高高的:
“遥儿今日不说别的,不为自己,只同秦大人好好说道说道,该如何对待自己的发妻和亲子,方才不算是失了为人父的责任。”
“遥儿来秦府中拢共四年,桩桩件件都看在眼里。谁家的夫妻俩,前院后院地这般泾渭分明呢?四年来,秦大人从未与太太亲近过,倒是前院的奴才,在遥儿进府前,对后院放肆得很。”
顾之遥看着秦正齐冷汗涔涔的样子,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同褚丹诚相似极了的冷笑:“还记得四年前第一次进府,奴才们竟是敢端上残羹冷炙来落正房太太的脸面,不知秦府这是什么好家风啊?”
秦正齐抬眼偷看褚老将军,他这位前泰山大人也正眯着一双眼看他,表情上看不出在想什么,但秦正齐知道,今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