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怎么看遥儿怎么耐看顺眼,就连现在他将一张红透了的脸埋到自己脖子上,也仿佛在引诱自己去将心里话说出来。
遥儿的的鼻息扫到脖颈处痒痒热热的,这酥麻一路到了心底,就像别庄边上的田野里,绿色的狗尾草毛茸茸地随风摇摆。自己和遥儿带了别庄里的大黄狗和黑犬去野地里散心,大黄狗追着着尾巴转了一圈,突然见到狗尾草,便用爪子去扑。一下、一下……
秦庸闭了闭眼,将心头的悸动压下,抬手揽住顾之遥的肩膀:“醉了便回府罢。”
顾之遥点点头,天知道他现在是忍着多大的罪恶感倒在秦庸怀里头。
他喜欢秦庸,从那日清楚了这件事后便一直让自己练功更努力,只盼着今后能派上用场。
他克己守礼,平日里不敢同他玩笑打闹,生怕自己那点见不得光的心思被秦勇发现。
在甘泉宫自己可以是个有勇有谋的人,只怕千个万个心眼子也不够他长的。
可是此时他有些情不自禁了,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亲人总会忍不住要撒撒娇。直到秦庸的手揽到他的肩上时,才发觉自己此举实在是过于孟浪了。
但他舍不得站直身体,就让自己在秦庸怀里发发癔症,聊以慰藉吧。
第52章 状元爷道卿足大,嫌货才是买货人
那颗桃子是安如梦让顾之遥吃下的,她在甘泉宫里放了兑了金石药的香粉,顾之遥若果真敷了粉,难免会有药粉被他吸进去。
一来可以看出宋如月是否对她忠心,二来若顾之遥当真对金石药上了瘾,今后就好摆布多了。
她在这大殿里头坐了一会,看到秦庸出去等顾之遥,便也跟了过去。
毕竟二人可是“手帕交”,出来迎上一迎又有什么关系呢?
见到顾之遥从步辇上下来,面色chao红,双目放空,笑yinyin地道一声自己不胜酒力便跌跌撞撞一头扎到秦庸怀里头,她不禁心内狂喜,竟是叫她得手了?
那香粉中的金石药可是特地找了那些炼丹的术士弄出来的,纯的不能再纯。安如梦坚信顾之遥现在目眩神迷的样子是因为吸了金石药而飘飘然了,心内嗤笑一声,直接拿捏了顾之遥不愁自己日后的计划不好实行。
等看到秦庸抬手揽住顾之遥时,她一边在心中感叹这二人戏做的当真全,一边又怀疑二人会不会是真的断了袖。
顾之遥被秦庸带了三年,依那人的心思缜密程度,肯定一早就知道顾之遥实际是男儿身了。
听说秦府的当家老爷和那抱回来的义子就是那种见不得光的关系……安如梦嘴角慢慢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就是面前这二位真的断了袖也没什么奇怪的。
真是够恶心的。
宋如月跟着顾之遥一同回来到了大殿,从顾之遥被秦庸揽到怀里头后,就低头站到了安如梦身边,不敢再去看相拥着的二人。
她心内惶惶,一边盼着自己同顾之遥的那些小动作可以瞒过安如梦,让她觉得已经成了事,一边又怕自己的欣喜太过明显被安如梦看出什么。
所幸,做了亏心事本就应当神色不安,自己这般低眉顺目做贼心虚的模样,反倒可信度更高些。
褚清风不爱说话,隐形人一般在边上静立片刻以至于宋如月一不小心就把这位年轻内阁学士的皂靴踩出一个白脚印。
褚清风:……
宋如月:……
宋如月等了一会,见褚清风没有开口免了自己这宫女的罚的意思,只得跪下磕了一个头:“奴婢莽撞该死,请大人责罚。”
责罚当然是不好责罚的,毕竟这位是如梦公主的大宫女。褚清风又看了安如月两眼,才懒懒开口:“你这脚比我小妹的都大。”
宋如月:???
她刚才又是忐忑又是窃喜,情绪翻江倒海如同染缸,万千心情都在里面搅成了一团,哪想到这新上任的内阁学士竟然上来就嫌弃她脚大?
自己刚刚一腔愁绪是为了什么?褚家的小辈一个比一个乖僻,自己的满怀愁绪真是喂了狗。
安如梦见褚清风一开口就贬损自己的大宫女脚大,也不闹,只笑盈盈地对褚清风点点头:“如月这丫头一直是粗手笨脚地,倒叫大人见笑了。”
褚清风却懒怠与他打这言语上的机锋,只略点点头:“还行,一般见笑。”
顾之遥与秦庸本来马上就要唤上褚清风一同回府了,听见三人这番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褚清风这人,本就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大傻帽,比祝知府当年的样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估计褚清风这辈子成亲之前眼里是只有褚琳与褚明月这两个女人了,同他讲这些话能讨来什么好?不被这木头气个倒仰倒算是他客气了。
安如梦显然是没想到褚清风这般不客气,想了想又试探道:“大人是着了恼?”
褚清风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应该换上那副笑脸,嘴角扯出一个不比哭好看多少的笑,摇摇头:“真的不如何见笑,这宫女的脚得有六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