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两位。
既然要吓人,总归要做好准备。他在地上先挑了大小合适的石头,然后便偷偷摸摸蹭到院中的树下。
祝成栋惯是个爱招猫逗狗的,爬树打鸟从不在话下,况且他有轻功傍身,只一个闪身便悄无声息跃上了树冠。秦庸与顾之遥好似对这边没有察觉,仍旧是一个摊著书在读,一个趴在桌上练大字,眼皮都没抬一下。
祝成栋心中好笑,打算到离两人更近一些的那棵树上去,吓了人之后还可以来一招从天而降,怕不是那两位表弟更加要吃惊。
他抖抖圆领袍的前摆,踮起脚尖蹿上边上那颗树冠上,右手向后伸出打算扶住树干稳一稳身形。
嗯?触手可及的不单不是粗糙的树干,反而有种布料的丝滑感,祝成栋回头,一张长满络腮胡的大红脸便映入眼帘。
“我……什么玩意儿?”表弟没吓成,祝成栋倒是把自己下了一跳,脚下不稳一个跟头栽到了那池塘里头。池塘中的锦鲤原本围着荷花戏水,突然一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顿时惊得四下逃窜。
某种意义上来讲,祝成栋从天而降的招数还是使出来了的,只是落脚点偏颇了些。
顾之遥反应快,看见有人从树上跌下来便向后闪开,一屁股跌坐在秦庸腿上。而那摔下来的人溅起来的一汪春水哗啦啦把桌上的宣纸打了个shi透。
“表哥?这是闹哪一出啊?”顾之遥看见祝成栋顶着一扇荷叶从水池中站起来,一身衣裳尽数shi透,圆领袍原本英姿飒爽,此时也如同咸菜干一样贴在他身上。
祝成栋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口水,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尾锦鲤丢回池中,“你们是在树上养了猴子怪么?”
而那猴子怪,此时也终于从树冠中探出自己那张惨不忍睹的脸,耳朵上还别着一根树枝:“主子,属下好像把表少爷吓着了。”
第36章 白驹过隙有三载,当年垂髫初长成
三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却也不长,褚琅日日在后院中守着这一方天地,看着秦庸的身量终于不再像当初拔个子那般纤细,肩膀也日渐宽阔厚实。她的儿子不再是那个单薄却坚韧的少年,是一个可靠的男人了。
而顾之遥,也换完了全部的ru牙,身高渐渐拉长,眉眼也已经长开,成为了一个明眸皓齿的翩翩少年郎。
秦庸生得英气,因为秦老爷和秦贤那档子腌臜事影响了他的性情,眉宇间透着一股子Yin鸷之气;顾之遥却在秦庸的庇护下没有什么忧虑,他样貌俊美,若是不开口那张脸已经隐约有些谪仙之色,但他个性张扬,眉眼里都是少年人特有的意气风发。
都好,都是英俊的好儿郎。
顾之遥个子长得太快,手腕和脚踝上一点rou也挂不上,一双手更是骨节分明。幸亏他一直在这后院中不用出府,不然旁人见了只怕要犯嘀咕:这是谁家的姑娘,怎么生得这样高?怕不是夸父族的后裔不成?
三年来两府的变化都很大。
秦庸在皇上面前很是得眼,他本就官拜詹事府,受皇上直接委派,虽然只是个正六品的中允,却也有了自己的威望,甚至隐隐有超出秦正齐的架势来。这些年秦庸培养了自己得用的下人在后院,前后院的人向来不来往,后院有顾之遥坐镇,倒是再没有前院的下人敢狗仗人势来欺侮后院的主子们了。
顾之遥明面上是正六品的敕命安人,后院中的主子下人却都知道这小主子实则是位小爷,是秦庸的义弟,前院的那些人却只当顾之遥着实是位泼辣厉害的主。
当年皇上曾与秦庸约定,今年的恩科秦庸是定要参加,若能考取功名便要直接进六部为官。春天里秦庸便通过了乡试与省试,如今只等最后的殿试。
“哥哥进六部的话,想去哪儿?”顾之遥将手中的《六韬》翻过一页,问一旁的秦庸。
秦庸刚下了差,这几日暑气重,他一回到这后院中便净了面,把顾之遥在他桌上备着的冰碗中的杨梅汁一饮而尽方才觉得把热气压下一些。
“詹事府那些老东西大抵是觉得我该去刑部的。”秦庸坐到顾之遥身边来,看他在看什么,“依你看,觉得我该去哪边?”
“你那些同僚未免太以貌取人了罢?”顾之遥失笑,秦庸当年才十四,就凭着这张阎王脸在詹事府站稳了脚跟,如今人长大了,气势上也越发唬人了,“依我看哥哥应该去工部。”
“工部?说说看。”秦庸喝完一碗杨梅汁觉得并不如何过瘾,又招呼下人再上点冰的葡萄来。顾之遥歪头嘱咐下人葡萄只需用冰水湃上一湃,不要真的端上冰块来,秦庸无可无不可,自是由着他去了。
“我还小的时候哥哥就喜欢看《水经注》这些,对土木、水利这一类更是颇有见地,当然该去工部的。”言罢,顾之遥又促狭地笑出声,“况且詹事府那些老臣不过是看哥哥板着一张脸便觉得你该去刑部了,若是到了工部,单屏哥哥这一副修罗上身的气势,便没有人敢在哥哥手下贪污纳垢了。”
“合着在这等着取笑你哥哥呢,我看你是rou皮子痒。”秦庸伸手去咯吱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