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逃不掉。
这金碧辉煌的宫殿更像是一座巨大的囚笼,把人们都豢养在功名利禄的金钱场,终是逃不出被利欲熏了心。
殷情懒得去管保镖有没有把齐蔓赶下船,放下酒杯就一个人走出了宴会厅,上到甲板去吹冷风。
对于这场聚会他心里是没底的,不然也不会一言不合就撂下玖慕直接一个人来了。
虽说有玖慕在他会安心不少,但总归是不想心爱之人冒这个险。
组织上头没有让殷辰逸一起来,只让殷情代表殷家出席,殷辰逸问了好几次也不给明说原因,他担心了好久。
晚上组织还有个内部的会议,殷情什么也不知道就被强制要求参加,两天前他的右眼就开始乱跳,总觉得这宴会没什么好事儿。
充斥淡淡鱼腥味的海风裹着寒气迎面而来,殷情拢了拢外套,百无聊赖望着底下的海面。
浪花一阵一阵打来,撞在坚硬的船体上破裂开来,后续的浪花再前仆后继重复这样的过程。
震耳欲聋的引擎声响突然传来,霎那间划破天际,游轮开始缓慢向前移动,岸边寂静的景物慢慢脱离视线,目光所及之处即将变为无边的黑暗。
殷情不知道在这个角落站了多长时间,刚才宴会厅那一出后也没人敢再来搭讪,他清静了不少。
身边突然响起脚步声,殷情闻声回头。
“林叔?”他惊道:“你怎么来了?”
殷辰逸给他说过,他这么多年从未在组织内部的相关活动见过林昭释的面,包括这个每年惯例的游轮聚会。
据他所说,林昭释和他们那个圈子的人是一种浮在表面的友好关系,并不像和很多人有深交,单看林昭释和纪皓然而言,除了书法活动两人很少会见面,殷辰逸甚至觉得林昭释对纪皓然有淡淡的隔阂。
想来是林昭释热衷慈善事业,也许多少会听说一些纪皓然和组织干的事,而且他的儿子林陌也是娱乐圈的,所以内心对纪皓然他们不算太满意吧。
殷情自从和他爸说明了之后要加入组织后,有时候还会跑去找林昭释这个局外人明着暗着骂这傻逼组织,林昭释也不多言,就笑眯眯地听他发牢sao。
殷情在这里见到林昭释,除了讶然,还有一丝隐隐的心安。
“殷情?”林昭释也有一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很快他就释然了:“对哦,我在一楼看到了不少很有名的明星,你来也是理所应当的。一个人吗?辰逸呢?玖慕呢?”
殷情撇了撇嘴:“一个人,我爸不来。带玖慕干嘛,那么多猥.琐大叔万一哪个就给看上他了。”
殷情还没给林昭释说过他和玖慕现在的关系,但是林昭释从殷情和自己的对话中多少能感觉到玖慕对他的含义有些不一样。
林昭释于是笑了笑:“也是。林陌最近看上了一个新人歌手,那个女孩要来他也就跟来了,刚好你纪叔邀请我了,之前我从没来过,再扫他的兴也不好,就来逛逛。”
“这样。”殷情道。
林昭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我上楼去找点吃的,你玩得开心。”
殷情点了下头:“林叔慢走。”
目送林昭释离开后,殷情在原地又站了会儿,也往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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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情满心惦记着的某个姓玖的,正在甲板另一侧和另一个男人散步。
“原来‘名单’是那个东西。”玖慕对黎纪苏道。
当时去参加纪皓然的生日宴会就是因为黎纪苏打探到了消息说程义辉带去了组织的名单,他们都以为那个名单是字面意义上的名单,把组织人员挨个列在上面。
谁能想到“名单”只是一个代号——是组织内部每个人员的身份象征,就像身份证一样,出入组织各种会议都必须用那个验证身份。
真正的“名单”就是人手一张属于自己的特质名片,玖慕翻程义辉背包时在夹层信封里发现的那张名片就是程义辉的。
现在想一想倒还真是,谁会把家庭地址印在名片上,并且程义辉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把区区一张商业名片保存得那么小心翼翼。
“嗯。”黎纪苏道:“还真是别出心裁。不过上游轮时观察警卫如何放人了一段时间你就能猜到这点也挺牛逼的。”
“自从那天没找到‘名单’后我就一直都在想这个事情。”
玖慕笑了笑,道:“你看过《达芬奇密码》么?”
黎纪苏点了下头:“看过。忘完了。”
玖慕道:“里面的圣杯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杯子,而是一把钥匙。我觉得组织不会这么明目张胆把成员名字全给印出来,别说是交给程义辉那样的人了。刚才就留意了下。”
“嗯。”
黎纪苏突然转过脸,眨巴眨巴眼:“你饿了吗?我们去吃饭吧,这地儿的饭肯定好吃。”
他拉着玖慕往楼顶走去,这里是一家旋转餐厅,这个时间点来吃饭的人不算多,黎纪苏和玖慕找了个窗边的位置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