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怔了怔,脸色竟有几分煞白,眉眼慢慢透出冷冽之意。
“你说你没有资格?”
李随便看着她突如其来的转变,也是一愣,本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这一刹那,竟也有了几分动摇。
原来她对她,还是没有了解透彻。
“抱歉,我……”这一次,李随便倒是真心实意地道歉,可惜话才出口,便被高澹冷冷打断。
“你以为我为什么特地邀请你参加这个生日派对?”高澹直视着李随便的双眼,毫不掩饰自己此刻的激怒。
李随便只觉得心里又甜又痛,她并非不开窍的顽石,只一点蛛丝马迹,便可明察秋毫,洞悉天机。之前她没有想到并不是觉察不到,而是不敢盲目乐观,先爱上的那个人注定是输家,她一心只想着如何险中求胜,速战速决,竟忽略了最应该在乎的东西。
李随便温柔地注视着对面那张怒气冲天的脸,唇边不自觉溢出满满笑意。
“我知道的,高澹。”
仿佛被这声太温柔的称呼触动了心底最柔软的一角,高澹愠怒的脸色稍缓,但水漾润泽的美目仍含着一丝嗔怨。
“那天我只是说不想撞到熟人,你却自作聪明,说我们的关系见不得人,还一口咬定是自己见不得人。我今天就是想让你知道,和我高澹做朋友不需要畏首畏尾闪闪缩缩。我要把你介绍给她们认识,我要让你知道,你和她们、和我都是平起平坐的,在我心里,你比她们任何一个都重要。”
高澹只顾着将心底的话说个痛快,却不知道自己此刻神采飞扬的模样有多吸引人,李随便暗中攥紧了拳头,微微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喉咙一阵发紧,几乎就要忍不住将她扑到,狠狠亲吻。
认真地说着那些话的高澹实在太迷人太可爱了,可爱得让人想一口吞掉。
幸好此时车子已经驶到医院门口,司机回头看了两人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脸红。
“两位,医院已经到了。”
高澹付了钱,拉着李随便走进去挂号排队,来看外伤的人不算多,扭到撞到烫到的都有,每一个看起来都比李随便严重。
“其实伤口不深,血也止住了,回家涂点药水就好。”两人坐在走廊上等待护士喊名字。
“我听说有人弄破了手指,后来竟然得破伤风死掉。”高澹问,“是不是很可怕?”
李随便笑道:“有一点。”
“如果你因此而死了,就是我的错。”高澹掀开她的帽子,注视着她额角上的伤,周围凝固的血痕为那道伤口营造出不少狰狞可怖的效果。
“关你什么事,又不是你打伤我。”李随便看着她审慎的模样,不禁失笑。
“若不是我将她叫来我家,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所以她后悔的是把那个刁蛮小姐叫去,而不是把自己叫去。李随便暗自高兴。
“不,是我不好,惹是生非,咎由自取。”说的是实情,可惜听的人却以为她想把责任统统揽上身。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受了蒙蔽,没有看清楚她的本质。以往她在我爸爸妈妈面前都很成熟稳重,没想到今天没有长辈在场会变得这般放肆。”
“那么就是她的错,与你无关。”
“……对,就是她的错。”
两人对视片刻,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44章 孤女寡女独处此地,你意欲何为?
从医院出来,李随便问:“我们还回去吗?”
中午的阳光有点灼人,高澹半眯起眼睛摇摇头:“家里乱七八糟的,回去也没意思。本以为可以趁爸爸妈妈不在疯狂一下,没想到这般无趣。”
李随便玩弄着手里沾了血迹的鸭舌帽,笑笑道:“那陪我去买顶帽子吧,免得大家走过路过都总看我。”
难道世人都没见过光头吗?都没见过光头的女生吗?都没见过额角贴了块创可贴的光头女生吗……是的,经过医生专业的判断外加清洗处理过伤口后,一片创可贴便杜绝了患上破伤风的任何风险可能。
高澹转过头去端详了一阵那颗阳光下的光头,最后露出不解的神色喃喃自语:“别在意,其实也没什么。”
那你这副困惑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这么勉强的话,还不如“别安慰我……”
高澹轻哼一声,别过脸去:“谁安慰你了,丑八怪。”
那也不至于吧,乐乐还说有个性呢。李随便摸摸自己的光头,上面已经长出一层短短的毛发,又硬又密,有点扎手。
“把帽子戴起来。”高澹命令。
“……好。”无论是光头还是血迹,都同样引人注目,不过只要你觉得高兴,随时任君所好。
“帽子的钱由我来付,你不许争。”高澹先旨声明。
请放心,除非情敌出现,不然她基本上与世无争。“这怎么行?无功不受禄。”
“不过就是一顶帽子,有什么好推让的,我让你受你就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