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好好玩自己个儿的吧。”
柔儿这才打消了去百花楼的念头,跟着叶梅逛了好几条大街。
再富贵的人家,也有几位穷亲戚;再繁华的国都,也有些落魄之人的。长安城自古就有一条街,唤作乞丐街。那里整条街都是乞丐们的天下。在叶梅的潜意识里,她还没有穿越到这具身体之前,原来的叶梅乐善好施,最是喜欢来这里施舍的。
叶梅和柔儿一路蹦蹦跳跳的行了过来,瞧见太阳下有好些衣不蔽体之人。天子脚下的乞丐自然与别个不同,他们有自己的规矩和Cao守。他们的规矩便是,饭点之后不再行乞。眼下时光已过了午膳时间。他们有的抱着膝盖发呆,有的靠着墙闭眼假寐,还有些年纪小一点的团团围在一起抓石子。虽然是些乞丐,却也是其乐融融的一个大家庭。
而乞丐街,倒也没有死缠烂打要钱的。叶梅和柔儿一路施舍了些钱财,乞丐们都一一点头谢了。
眼见着阳光更加刺眼了起来,叶梅怕柔儿身子娇弱,耐不得酷暑,便扯了柔儿的袖子要回去。这时,人群里忽然爬出一个女乞丐,抱住柔儿的小腿不放手,嘴里哀求道:“公子,家里可需要下人?我洗衣做饭是一把好手,可否带我回去伺候您?”
柔儿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吓得哭了起来,嘴里只会说三个字:“松开我,松开我……”
叶梅回头,这才瞧见匍匐在地的女人面容憔悴,脸色蜡黄。枯草一般杂乱的头发用一块破布随便包了,松松垂在脑后。女人的衣服破烂不堪,身上更是散发着阵阵恶臭。可她布满血丝的大眼睛里却迸射着对生的渴望。
“你先松开手,我家公子娇弱,别吓着她!”叶梅俯下身,拨开女人的手,扶她起来。待要仔细询问,却见女人一边使劲摇头,一边朝叶梅使眼色。而柔儿因为受了惊吓,靠在叶梅肩头哭的梨花带雨的。
叶梅并不认识眼前的女人,但又觉得女人的神色有些奇怪,便拉了她的手道:“我们府里正好缺一个能干的厨娘呢,若是姐姐不嫌弃,就随我来吧。”
女人千恩万谢了,跟着叶梅和柔儿回了张府。
待女人梳洗一番,换了身深蓝色衣衫再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身女装的叶梅和柔儿都惊得张大了嘴巴——眼前的女子纤纤细腰不盈一握,双目流转魅惑无比,举手投足之间尽现风流,哪里还有半点刚才沦落街头的狼狈模样?女人见叶梅和柔儿一身女儿家打扮,倒也不吃惊。
张夫人平生最是讨厌这等妩媚惑主的婢子,见女人这般妖娆,当即就皱了眉头,不悦道:“张府的厨子下人向来都是最稳妥的忠厚之人,而你天生丽质难自弃,还是去别处寻生计吧。张府庙小供不起你这样的大菩萨!”言语里深深的规避之意。
柔儿知道眼前的女人又勾起了张夫人心里的往事,便捧了茶过来安抚道:“娘喝些茶水,她不过是街上的乞丐罢了,哪里能是什么大菩萨。咱们收留了她,也算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不想这女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垂泪道:“求夫人收留了我吧,外头到处都是寻我的杀手。我好不容易一路乔装打扮混进了长安城,本想着找一个好人家,在府上做些粗活讨口饭吃,却因因人家嫌弃我衣衫褴褛一一作罢。最后只能混在乞丐堆里逃生,还请夫人念在你我都是女人的份儿上,救我一命吧!”
张夫人和叶梅等惊得站了起来,道:“为何会有杀手追你?”
女人垂了片刻泪,才幽幽道:“我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妾,奈何夫婿有特殊嗜好。我禁不住他百般折磨,又顾念幼时的青梅竹马之情,便跟昔日的情郎约了一起私奔。却不料,昔日情郎也是个面热心冷的,偷偷拿了我的私房钱和金银首饰,自己一人偷生去了。眼看着主家派人追杀了好久,若我再出去,只怕没有生路了。”
一听“小妾”二字,张夫人越发不耐烦了,摆手道:“我们府上都是些本分人,你还是另寻它处吧!”
叶梅宽慰张夫人一番,这才回头问道:“敢问姐姐是哪里人氏?”
女人低眉顺眼道:“洛州人氏。”
看来真的是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叶梅不由得暗自欣喜,追问道:“你主家可是洛州城前刺史孟金龙?”
女人见叶梅是个知根知底的,生了些戒备,迟疑道:“姑娘知道我?”
叶梅笑道:“何止是知道,简直是天天盼着见你一面呢。”
听了这话,女人不由得神情紧张了起来,嗫嚅道:“姑娘该不会跟天杀的孟金龙沾亲带故吧?”抹一会子眼泪,有小声喃喃自语,“我终归是逃不出孟金龙的手掌心的!”
张夫人和柔儿都不解叶梅何意,静静看着。
叶梅扶起跪在地上的女人,屏退左右。见屋内只有张夫人和柔儿,这才小声道:“姐姐不知,我们寻你寻得好苦呢!洛州城的义仓本是我大周接济百姓的天下粮仓,可经过孟金龙的几年折腾,眼下义仓存粮不到红线的三分之一。这么大的案子,他孟金龙即便长了九个脑袋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