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粗的贝斯弦才能造就的一双手。
我感觉它的手指顺着额头插进我的头发里,头发被拨开的感觉很舒服,它就这样沿着我的头顶往后越插越深,滚烫的头皮触到微凉的手指,让我好受了许多,然后那只手又从发间滑下来,手指压着我左边眉毛,撑开的手掌包裹住了我的脸颊和耳朵。
浑浑噩噩中我睁开眼,看见塞林格逆着酒吧昏暗暧昧的光,手贴在我额头上,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你有点发烧,起来吃点药。”
我摇头坐起来,发现身上盖着他的风衣:“是低烧不严重,我喝点儿水就行,待会儿要开车,不好吃药。”
他在我面前的茶几上坐下,弓着背看着我:“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你什么都不用说,林赛哥,我相信你。”
“可你相信我什么?”
“董佳都和我说了,你只是想帮他。”你这么好,不感谢你已经很自私,指责你,我想不出谁有那个资格。
他不说话只是注视时,眼睛就好像一把锁,能轻易锁住别人的目光:
“迟南,那个时候在CBC大楼的楼梯间,我们要是能多聊聊就好了。”
是啊,可是这样也挺不错的,你不觉得吗,我心想。
***
快凌晨四点了,外面的气温也越发地低了,正是狗仔们最冷最困的时候,经理帮了大忙,亲自出面请狗仔们离开,并否认塞林格在会所里,这招自然不管用。五点时我打电话叫了外卖,外卖送来,经理让狗仔们进大堂吃东西,并再次请他们离开。
熬不住的记者陆陆续续接过吃起来,经理边和他们说话,边按事先约定的发了条信息给我,我开着塞林格的车驶出了车库。
吃外卖时狗仔娱记们也没忘留意外面,还经验老道的狗仔还留了一个同伴在车里,猛一看见白色的玛莎拉蒂开出来,纷纷上车追在我身后。我从后视镜里看见塞林格开着经理的黑色轿车从另一个方向离开,放下心来。
被狗仔咬得很紧的时候也是有点谎的,不能开得太慢,容易被追上,那样给塞林格争取不了多少时间,但开太快后面的车都跟着加速又委实很危险。我将车开上了立交,前方有大货车挡住时不由有点绝望,还是被后面的车追上了,狗仔的车直接就往我这边靠,贴得太近了,这些家伙脑子里根本没有交通安全四个字!
还没下桥狗仔们就发现不对了,不过这立交系统复杂得很,等他们下了桥再倒回去追塞林格铁定追不上了。
我把车开回塞林格家时天都亮了,高级公寓楼下也早已是狗仔扎堆,连车库里都潜伏着记者,我把车停过去时还看见有两个狗仔在杜卡迪1199前合影,我开了远光灯,两人才手挡着眼睛闪开了。
也不知道这会儿塞林格会去哪儿,不管公司和家里都回不了吧,他可能会去石头哥或者季诗家里避一避风头。
我打算先回家吃点药,在地铁上差点睡着了,走出地铁站,以为总算可以松懈了,却接到了笑笑的电话。
“吃南?!你在哪儿啊?!”
她语气这么急,我不明所以:“我回家了啊,怎么了?”
“你快点来中央医院吧!塞林格出车祸了!”
适时我正站在楼下的巷口,看见前方料理店门前,老板提着两袋垃圾出来,看见我挥了挥手。
阳光明媚的清晨,我看过无数遍的扔垃圾的老板,在这一秒变得好像世界末日一样可怕。
第47章
怎么会?!
为什么?!
不应该这样啊!!
我明明已经把狗仔都引开了啊!
笑笑当时的语气是怎样的,为什么我一点都回忆不起来?是很严重的车祸吗?还是只是小的刮擦?
赶去医院的路上我关掉了手机,怕听到噩耗。
如果塞林格死了……
那我怎么办?
***
医院外面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有记者也有粉丝,我在人群中看到季诗的那辆黑色奔驰四驱艰难地从人流中挤进去,有记者挡在车头狂拍窗户,季诗的车窗终于降下来一条缝,戴克罗心戒指的左手伸出来竖了个中指。
塞林格所在的病区已经被安保人员拦了起来,我也被拦在外面,对方以为我是记者,不让进,十万火急中我望见前面石头哥的背影,在吵嚷的人群中拼命大喊了一声,石头哥转身看见我,皱起了眉头,让安保人员放我进去了。
刚进去就被石头哥一把提起衣领,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现在只想知道塞林格怎么样了。
手术区的门开了,所有人都冲了过去,一名女护士扯下口罩冲我们道:“再吵就都出去!”
石头哥才松开我,强压下火气:“我待会儿再找你算账!”
李想哥问护士塞林格情况如何,对方只丢下一句“还在抢救,现在还说不好”就匆匆进去了。
乐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