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寒冷我总是无法抵抗,我四处摸索着,想找到一个可以取暖的东西。
我慢慢伸手触向冰冷的金属栏杆,仿佛冰凌一样的扎人,但是我却感觉到它温暖无比,我紧紧抓住它不放,想把整个身子也贴上去的急切。因为它比我暖和多了,摸着它,我才有一丝丝温暖的感觉,我才知道,原来我还活着,这副冰冷的不像样的身体原来还是有知觉的。
我紧紧紧紧地抓着它,怎么也不放。我好冷,这是唯一可以取暖的东西了,我要抱着它,谁说也不放。
由于我是整个身子都贴到了门口不大的栏杆上,阻挡了狱警的监视和送饭,所以他们必须要把我这个执拗而不听话的犯人弄走。
狱警走过来想掰开我的手,我不放;身边的犯人也过来想把我贴在栏杆上的身体挪开,可是依然没有成功。
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有三四个人想把我从那上面弄下来,七手八脚了半天,我纹丝不动。原来,我也有如此让人头疼的时候。
我觉得自己就像个从来没吃过但是好不容易逮到糖果的孩子一样,死死死死地抓着属于自己的糖果,谁也不给,谁也拿不走!
他们没有办法了,我听到他们对我说,你再不放开我们就用电棍了。可是这句话却对我不起任何作用,我依然双手紧抱金属栏杆不放开。
我只是冷而已,我只是想取暖而已,为什么连这都不行呢?
要用就用吧,如果那个能让我暖一点,那你们就用吧。
疼痛,有所预备的传来,可是不觉得有多难受,对于此,已经熟悉到麻木。
心里的伤从懂事以来就从没愈合过,所以对于这样"轻微"的身体疼痛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终于把我和铁门分开之后,他们把我丢到了墙角,真是个不知道好歹的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就是我在闭上眼睛之前听到的最后的话。
这一觉,睡得真是长久,醒来之后我觉得肚子很饿很饿,好像从前我在陆家很多天不进食的时候一样饿。我慢慢摸索着爬起来,浑身上下酸痛无比,骨头好像脱节一样。可是摸了好久除了冰凉坚硬的地面之外我什么也摸不到,在这个时候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监狱,在不是吃饭的时候是没有饭吃的。
哦,原来......我又入狱了。
哦,原来......又没有饭吃了。
可是这个时候我很清醒啊,睡了那么久之后我一点也不想睡,所以用小时候那招--睡觉来驱赶饥饿是行不通了,那么,我又该做什么呢?
默然看着小小窗口外那一线灰暗的天空,月光隐约透露进来,清冷而苍白,就像那一天漫天的背影一样冷漠,就像我的乞求一样苍白。
"漫天,我终究没有做到......"
闲庭,我默念着自己的名字,我终究没有做到宠辱不惊,可是漫天你,却真真做到了去留无意......
我的来去,漫天你,从来都没有在意过。
你的名字起得真是好,比我好多了。为什么我早该从你的名字中知道自己的结局却还是那么笨的没有发现呢?难道我真的是个傻子,在这所有的伤害都彻彻底底品尝之后才悟出,原来漫天你,从来都未曾为我停留过,你永远都是那个只漫步天边,一切都不挂心的人。
黑夜,没有给我黑色的眼睛,而是给了我看不清你的眼睛。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从来都没有看清过你。
夜,又深了,天,又凉了,我蜷缩起身子慢慢向后靠了靠,却靠到了一双脚。
猛然抬头,还没等我回过头去的时候,我就感到有人抓住我的头发迫使我向后仰去。毫无防备的拉扯下我一下子跌到了地上。
"陆闲庭是吧?"旁边有个人问道。
"就事他,错不了!"立即有人回答。
"真的是陆氏那个?"又一个不同的声音发出疑问。
"嗯,没错,绝对没错。我问过狱警,就是他,强jian罪进来的,要做七八年呢!"
"呵呵,强jian?就他这副身板还强jian,恐怕女人一踹就什么都什么都不行了吧。"
之后是重合着三个声音的嗤笑。我也无力的跟着他们笑了,只是黑夜中,没有人发现。
笑声之后,离我最近的那个人附下身子,"啪"的一声打开打火机,赤红的火焰照在我脸上,我只感觉一阵暖意袭来。
"长得还不赖嘛。"
"就是啊,陆家公子哥能差到哪儿去,光看他那个堂弟陆漫天就知道了,毕竟是一家人有血缘关系嘛。"另一个人也趴低看着我。
"可是就是不知道,手腕是不是一样强硬,是不是一样逼人到绝路了。"拿着打火机的男人带着恨意缓缓吐出这句话。
"对了,他怎么也会坐牢?陆家不是有钱有势吗,找个不相干的人顶罪都不会吗?"第二个男人转头问向站在这一圈火光之外的那个人。
只是还没等他回答,我却笑着出声了:"会,会......已经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