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寄回家的都是些什么?
“那我送你去车站。”这一茬接一茬的都是事,夏毅无奈的跟着肖潇走去车站。
肖潇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什么,对夏毅说:“照片应该有两份,你妈妈那边应该也收到了。”
“靠。”夏毅郁闷的不行。
“你先回去吧,说不定能帮我挡掉,当年你妈那气势,也很犀利啊。”肖潇还有心情笑,一点也看不出担忧。
夏毅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点了点头,说“那行吧,我先回了,有什么事给我电话。”
“嗯。”
车站来往的人不多,夏毅的车随后就到了。
肖潇看着夏毅准备上车,迟来的心绪迫使他呼了一声:“夏毅!”
“嗯?”夏毅抬脚上车的身影停顿下来。
肖潇不知为何要把他叫回来,只知道心里有一股浓浓的分离的情绪在发酵,这份伤感在心底搅和成一片迷茫的难受,可是堵着说不出口。
“干嘛?”公交车在夏毅身后驶离,夏毅折回肖潇身边。
肖潇勉强牵扯了一个笑,说:“没什么,就是……路上小心。”
夏毅似乎是了然的笑了:“我先等你上车了再走。”
正是午后艳阳,车站没有挡光的东西,刺目的艳阳直接的照射而来,肖潇站在这三两路人的车站,心里恍如吹过风沙的荒漠,露出苍凉的残垣。
前世的时间轴已经被打乱了,但照片依旧寄了过来,那么他不得不再次面对这样一个僵局。
肖妈妈哭泣的不可置信的面孔仿若一捆细丝缚住肖潇的心脏,收紧、挣扎。鞭挞过他还稚嫩不经世的可笑坚持。
还有夏妈妈的毫不客气的谆谆教诲,一条一框令肖潇毫无辩驳的余地,这些本不该这个年纪面对的事情,被夏妈妈直接而尖锐的指出来。
束手无策的肖潇最后只有妥协,然而妥协却换来凌冽的一刀,破开他本不该施与的退让。
“禅宝。”
肖潇从纷乱的思绪中回神,抬眼看向夏毅。
夏毅似乎从他脸色中看出了些什么,试探着说:“别想太多,搞定了就回来上课,没事的。”
肖潇心房里细密的丝线倏忽收紧,割开纵横的血rou,生疼。
出路早已布置好,照片一旦泄露,他就有足够堂皇的理由坚持出国留学,离开这片土地就能摆脱掉所有烦人的威胁、嘲笑和质疑。
肖潇却并不为自己高瞻远瞩的小聪明感到庆幸,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逃避。心的左边藏着一份憋闷的委屈,心的右边却啸叫着恋恋不舍,两相胶着之下,沸腾成一抹眼底的雾气,泛起又落下,泛起又落下。
他艰难的开口,说道:“夏毅,等我回来。”
“好。”
“我车来了。”肖潇侧过目光,避开夏毅的探寻,匆匆的跨进公交车厢。
透过车窗,夏毅的目光带着淡淡的笑意,在初夏灿烂的阳光里相映成辉。
……
黄幼龄是个开明的家长,但并不代表她容忍儿子所有的放肆。出生军人世家的夏妈妈骨子里还是传统的人,自然无法接受夏毅在她眼皮底下玩男人。照片一到她手,她便着手准备拿事件中的另一个受害者试问。
只不过夏毅先发制人的坦白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变成了一次双边会谈。
夏毅态度很坚决,黄幼龄的也有理有据。母子之间的谈话从“我不同意”和“我坚持”衍生到了“这不对”和“感情没有错”两个鲜明对立的观点。
这场谈话从晚餐后一直持续到了夜深,十点半的时候,夏建设回到了家中,并立即参与了母子两的谈话。
夏建设面上是个老好人,脾气温和有礼,做事稳中求胜。但他也有个绰号叫“笑面虎”,商场风云诡诈摸爬滚打二三十年,夏建设哪里会是好相与的?他迅速的掌握了夏毅一再坚持中的倔强和不可回圜,插话道:“薛家前些日子倒了,你二舅找到我的时候我还挺纳闷,现在想明白了,你退婚也是为了这个谁,肖潇?”
夏毅有些烦躁的点头,翻来覆去的都是这些烧脑的理论辩驳,这都两三个小时了,他不想再继续没味的争论。
夏建设看了黄幼龄一眼,笑着说道:“我儿子跟我像,深情。”
黄幼龄送了个“你老不正经”的白眼。夏建设继续说道:“儿子,爸站你这边。”
黄幼龄一听就想发作,夏建设给了妻子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继续说道:“不过你得先考虑清楚,那位同学和你会不会有相同的光明的未来。你看,现在你高二,十八岁,没有工作,不会一技之长。整天忙碌的就是语数外这些课本知识,以后谁来养你养他?你没有立身之本,就站在这里跟我谈‘爱情至上’,这不对。你也没有底气,对不对?”
夏毅抬眼看着他父亲,一时无话。
“男人得以事业为立身之本”,夏建设用这样一句教条狠狠的鞭挞了夏毅的单纯幼稚。或许在他十八岁的门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