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即使月上枝头,夜幕降临,依旧繁华如白昼。茶馆客栈里坐满了人,天南海北高谈阔论;勾栏瓦肆之中仙乐飘飘,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道士抚了抚狐狸的耳朵,低声道:
“身上没有银子,前头有个驿站,暂且将就一晚吧。”
狐狸早饿得前胸贴后背,蜷缩在道士肩上,眯着眼睛,肚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耳朵也塌了下来,没Jing打采。
“大晚上的,小心才好。”
“不必这么谨慎,大家集体行动,怕什么?”
“话不是这样说,已经连续七七四十九天,每晚都有高手被挖去内丹,那贱人的武功一定深不可测,我们不过三五个人,又岂是对手。”说话的人正是临风镖局总镖头常远风,当年在乐坊镇周遭,逼着黎素交出机关图的几人中,青城派掌门与乐无涯都已横死。不知为何,常远风总有种向天借命的错觉,这条命早已不是自己的,不知何时就要双手奉上。
道士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巷之中,将自己隐匿好了,继续听下去。
“说起来,那贱人的眼睛真美,只是脸被面纱遮住了,不知道究竟什么模样?”
“你这样一讲,我想起来,这镇子上颇有盛名的那座南风馆,头牌似乎也终日面纱遮脸,今晚开苞,就要寻个好价钱了,谁有兴趣一道去看个究竟?”
众人当即调笑起来,打趣道:
“这回你倒是不怕死,可惜我们不好男风。万一正是那妖人,岂不是羊入虎口?”
说着说着,这几人走远了,道士从黑黢黢的巷子里走出来,眼底有了一些光亮。
镇上的南风馆名叫“楚楼”,今日楼前张灯结彩,一二层坐满了宾客,厅内焚香抚琴,颇得意趣。
不断有人赶往这传世风流的烟花地,道士站在楚楼前,等了半天,终于等来个顶有钱的世家子。
这人坐着轿子来的,一直到了门前,才命轿夫停下,掀了轿帘,道士一看,这一身穿着配饰,随身携带的嫖资不会低于一千两。
年轻道士尾随他进了楚馆,使了点小坏,在酒菜里下了药,等到世家子奔波于茅房和厅堂之间的时候,安然在坑外等着他。
世家子再次从歌舞酒rou中抽身,绕过楼厢,匆匆忙忙要冲进茅厕,却见一个寒酸道士挡在外头,便一把推开他,正欲踏进去,却听道士温言提醒:“这位兄台,你的钱袋……”之后便失去了知觉。
半个时辰足以炒热气氛,期间有漂亮小倌站在厅堂中央,为嫖客们表演了独门绝技,舌功一流,引得粗犷汉子们挺胯欲试。重头戏到来之前,又换了一个小倌并两个壮汉上去,肆意玩弄,霎时间整座楚馆yIn声浪语不断,粗重喘息声中夹杂各类调笑,似要把屋顶掀翻。
“各位客官,助兴就到这里,莲让大家久等了。”一个看上去年纪稍大的老鸨,细着嗓子说了这番话,随后便让人将今晚待价而沽的头牌小倌带上来。
众人都拭目以待,个个梗着脖子,瞪大了眼睛,没等到传闻中貌似谪仙的莲公子,眼前却一黑,灯火全灭了。
阵阵馨香随着琴声在厅内蔓延开来,不知何时,人们眼前开始有了光亮,厅堂中央坐了个面纱遮脸的男子,低头抚琴,一双眼美得让人屏息。因为坐着,众人只道这公子身材颀长,却不知究竟有多高。既为小倌,竟无一丝媚俗之气,馆内声浪消失,所有人都在不言不语盯着他。
等琴声停了,老鸨才重又笑道:
“公子自幼由馆内红牌教导房中秘术,各位放心,无论你居于上位,又或者甘为人下,都能得到最好的侍候。”说罢,让人拿了样东西上台,饶是道士这样见多识广的人,也差点晕过去。
那竟是一根仿真阳具,根部还缀了形态饱满的双丸,虽是松木雕刻,但无论尺寸大小与外观色泽都异常逼真,柱身的青筋、双丸上的褶皱都清晰可见,叫人面红耳赤。
年轻道士心想:
“这尺寸世间罕有,会把恩客吓死吧?谁还能有那样的兴致?”
那老鸨旁若无人骄傲道:
“无论是尺寸,还是细节,分毫不差。”
“若能将拥有这样物件的人插射,也是本事一桩。”人群中有人感叹。
“哈哈哈,有意思。”另有一人,搂着身边的柔弱小倌亲狎,“这样说来,三个人一道不是更快活?”
老鸨锐利的目光环场一周,然后赔笑道:
“今日虽然是各位爷出价,也要公子点头才行,大家各凭本事,莫要伤了和气。”
话音刚落,就有人叫嚷开了:
“五百两。”
“八百两。”
年轻道士目瞪口呆,就在这晃神的瞬间,已经有人将价飙到一千五百两,他内心苦不堪言,低头看了看揣在怀里的银票,暗道:“原来是我见识浅薄,这点钱,根本拿不上台面。”
“一千八百两。”道士一开口,所有人往他这边望过来。
“真是新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