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今日是开国一周年,你与我同去,去沐浴换身衣服吧。”薛明曦看着薛毓翊一身的白衣,不知道的以为是在吊丧。
实际上薛毓翊的确一直难以释怀化蝶的事情,在心里一直觉得化蝶的变化,化蝶的死都是自己造成的,即使没人指着自己鼻子告诉自己。在去年生辰的时候,皇上送来了厚礼,有些朝臣也跟风送了些,礼物中有枚团云状的玉佩,让薛毓翊一下子想到了段云沐。倒也不是别的,只是相对别的金银器具,只有这件上了自己的心。对段云沐的情感,有些害怕面对了,每每想起和段云沐一起的快乐日子,总不觉想起化蝶说抛弃自己只为一个男人的那张狰狞得脸。
机械地听师兄所说的,沐浴,换衣。将一直拿在手中摸索的玉别在腰间。等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发觉已经到了皇宫,夜宴已经开始,正中央歌舞齐齐,自己的身侧坐着段云沐,段云沐这一年间显然也过得平平,人也消瘦了不少,看不出过去Jing神的样子,夜宴也不与别人客套只是一味喝酒,好像这次来只是为了喝酒。
薛毓翊看着满桌的菜肴,也发觉自己最想饮的也就是那手边的酒,不过不甚酒力,不过三杯就感觉头有些胀了,和皇上请辞想先行回宫,孙瑜看着面色泛红,脚步虚晃的薛毓翊,特令段云沐护送薛毓翊回去。薛明曦也没有多加阻拦。就随两人去吧,是聚还是散都由着他们。
段云沐喝了很多酒,但喝酒的底子在,所以只是面色有些红,其余并无不适,薛毓翊则看似无事,实际上,前脚刚往前迈出一步,后脚全凭着身体的惯性往前一步,像是瘸腿的样子。段云沐就在后面跟着,保持着一小段距离,不远也不近,足够在薛毓翊不小心摔倒时扶住。
薛毓翊突然停住脚步,段云沐也自然而然停住。薛毓翊慢慢回过头,对段云沐道:“我可以自己回去,不用再跟着我了。”
段云沐只是看着薛毓翊,苦笑道:“就连跟着你都不行了吗?”
薛毓翊长期没有好好说话,酒后话开始多了些,“为什么要跟着我?为什么?我们不能再在一起了,我们之间横膈了一条人命你知道吗?”
段云沐上前,“我就是知道,我才让你一个人静静地想清楚,但是你想了好久,你为什么想不通呢?怡嫔的死不关乎你我,只是她的选择。错一步就回不了头了!她自己知道,但是她依旧这样做了!”
薛毓翊压抑了一年的情感,爆发出来了,哭着:“都是因为我,如果我没有答应到你府中,那化蝶还是会好好的,她不会因为去了温府,因为选妃而牵扯进来,最后她也不会自尽!”
看着情绪上来的薛毓翊,段云沐还是一把抱住,耐心地摸着那人的背,哭得有些气息不顺的薛毓翊,颤抖着身子,这一年的日子里,一直缠绕他的噩梦。
段云沐自责道:“早知道你一直在钻牛角尖,我绝不会放你一个人胡思乱想的,薛毓翊!你看着我。”双手轻捧薛毓翊的脸,炙热的眼光与他对视,“薛毓翊,你没有任何过错,你不可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命运,你只是选择对她最好的路让她走,但歧途都是她所选择的,不是因为你,你不是导致她死的那个因。薛毓翊,你爱我吗?你还爱我吧?薛毓翊,我爱你。”
段云沐平日里不是善于用爱不爱的人,总觉得一大男人总是爱不爱得挂在嘴边,多少有些矫情,但现在他知道,薛毓翊需要他这样说,薛毓翊心已经受了太大的刺激。都是因为自己当日不信任,才让怡嫔有了可趁之机。
薛毓翊就这样对视着段云沐的眼睛,虽然眼前的人身体有些消瘦,但眼睛里那份坚定执着,让薛毓翊有些着迷,“你爱我?”
段云沐坚定地回答:“我爱你。”
“不关我的事?”
段云沐看着眼前人,心疼道,“小翊,不关你的事,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因为旁人几句话就不信任你,都是我的错,你没有错,回到我身边好不好?小翊。”
薛毓翊抽泣着,靠在段云沐肩上,也不顾自己的眼泪鼻涕都蹭在段云沐的衣服上,“为什么,你现在才来找我?之前你为什么都不来找我?”发自内心的埋怨,之前因为化蝶的事情,薛毓翊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段云沐了,但段云沐也在那件事之后,自己要入住师兄宅院时,也没有多加阻拦,好像自己被抛弃了一样。手捶打着段云沐的前胸,因为情绪有些激动,力气自己没能控制好,打得段云沐真得有些胸闷了,但段云沐也没有阻拦,硬生生接着。
“对不起,我只是恨自己为什么会因为旁人几句话而迁怒于你,你离我怨我都是我活该,我应该承受的,当时你受了多少委屈,我只想感同身受回来。却不想你一个人胡思乱想。我错了,我从那日就不该放手的,今日我绝对不会再放手了,小翊,回来我身边好吗?我已不是丞相,现在盛世太平,百姓和乐,你我往后过上平淡日子可好?没有旁人的牵绊,只有我和你。我绝对不会再离开你了!”段云沐紧紧地搂抱着薛毓翊,郑重地承诺。
薛毓翊停下捶打段云沐的双手,抽泣着,蜷缩在段云沐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