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你利用了枫儿,知道了我与小翊的关系,才一步步地试探,一步步地逼婚?你实在可恶!”
“是又怎样?我就想看看你是有多薛毓翊,能为他放弃到什么程度,你连权利都放弃不了,你凭什么来爱薛毓翊?既然你舍不得放弃,那我就送你驸马的位置!让你位高些,我有什么错?”
薛毓翊上前,想抚平情绪激动的化蝶,这不是真的化蝶,化蝶不是这样的。轻拥住化蝶,“化蝶,你到底受了什么委屈,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得不承认化蝶依旧只是个孩子,这个拥抱让她有些留念,不带有杂质的拥抱,让人心安。泪不自觉地涌出来,只有自己知道这些日子自己过得有多委屈,有多心酸。怡红院的后院也有不少客人会错入进来,时不时得调侃,时不时得对自己动手动脚,自己都忍了。自己就像一个包袱一样,从采菊楼到怡红院到温府到皇宫。每个地方都像是自己的暂时停留站一样,短暂且折磨。这些日子都过够了。是应该结束了。
怡嫔哭得像个孩子,将脸上的浓妆也一并哭落下了,看着站在眼前,被自己泪眼哭模糊的人,轻声呼唤道:“薛大哥。”就像薛毓翊一直给自己的感觉,那样亲近,却又那样远。这世上唯一不求回报对自己好的只有两人薛大哥和枫大哥。到底是自己太过贪心吗?只想三个人一直在一起一辈子当真这样难吗?
薛毓翊用衣袖小心擦着化蝶的留下的泪水,心疼,“化蝶,薛大哥只想让你平凡些好好活着。”
怡嫔挪着身子离开薛毓翊的怀抱,身体还在颤抖着抽泣,嘴角却挂上了诀别的笑容,“薛大哥,其实最初你就不应该救我。你就应该让我自生自灭,让病痛带走我这条命。你选择了救我,却不曾想过照顾我一辈子。只有我一心想着能与你和枫大哥一直一辈子。都是你!段云沐!若不是你,我们现在还是三个人好好得在一起!段云沐!!!”怡嫔手被束缚住了,但腿依旧能行动,快步冲向段云沐。
段云沐只是架起剑,并未刺去,谁知怡嫔直挺挺地冲向那把剑,将自己的心脏送向那把剑,只霎那间,剑已经穿过了身体,心脏急速地收缩,口中已蔓延出了鲜血,但嘴角却挂着笑。解脱了,化蝶心里想着只有三个字:解脱了。
在场的所有人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怡嫔已经中剑了,枫儿大叫着化蝶跑到她身边,哭着,“化蝶,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为什么?”
化蝶口中留着血,吐出每一个字都觉得要耗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枫,大哥,对不起,我,我只是,羡慕,你能和薛,大,哥,在一起。我,我只想,和你们一起。”
薛毓翊冲到化蝶身边,手捏住了化蝶的手腕,看着剑刺在她的心上,知道已经回天乏力了。
化蝶死了,带着鬼魅地笑容,脸上的泪水没有干涸,但心脏已经停止跳动,身体开始发凉了。在一旁看完整场的陈天庆只觉得这是一场天大的笑话,就因为救过性命就要对一个人负责一辈子?那世间的大夫岂不是可以改开佛庙普度众生了。
余柒音实在无法理解扭曲的思想,扭曲的人。太过贪婪了,因果报应,实在应该。
段云沐自从因为怡嫔的几句话冤枉了薛毓翊就一直痛恨怡嫔,但现在怡嫔当真死在自己剑下了,心情倒也没有感到舒畅,只是更加沉重,如她所说的,自己若真一心爱着薛毓翊,相信薛毓翊,怎么可能因为她的几句话而怀疑。自己到底是亏欠了薛毓翊太多。
一日之中的变故实在太多了,缠绵得那一吻后因为化蝶的事情,两人好像又回到了在孙宅院的样子。
孙瑜当上了名正言顺的皇帝,救济百姓,推行新政。段云沐没有选择再做官,只是与陈飒回到了段府。薛毓翊则住进了薛明曦新被赏赐的宅院。那一年薛明曦替了太医院主管的职位;陈天庆成了开国功臣,余柒音依旧选择陪在陈天庆身旁;枫儿带着化蝶的尸体火化后,将骨灰放在白色的小瓦罐中。前半辈子一直依附他人,现如今也有了功臣的名义被赏了不少银两,想带着化蝶的骨灰游历山河,独立一回。
一年后孙瑜庆贺开国一年,将所有功臣请来夜宴。每日请脉的薛明曦按例来到皇上寝宫,“皇上。”
孙瑜看见薛明曦来了,放下手中的活,“你来了。”
薛明曦仔细把脉,“皇上昨日又熬夜了吧,再这样下去,您真的会累垮的。”
孙瑜拍了拍跪在地上的薛明曦,“冬日天寒,都说了你无须跪下替朕把脉。”
孙瑜对薛明曦一直出奇地好,开始薛明曦以为是错觉,但这一年,薛明曦觉察到了新任皇帝的确对自己有想法,自己怕是当了薛毓翊的替身。
“皇上,您晚上的夜宴是想撮合我师弟与段云沐吗?”薛明曦问。
孙瑜拉着薛明曦的手,示意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这一年他们彼此折磨得还不够吗?朕听陈将军说了那日的事情,之前薛毓翊住在孙宅院的时候,朕也觉察出了两人仍有情愫。前几日朕分别召见了两人,两人神情都不大好了。若矛盾还不能解开怕是两人要去那Yin曹地府去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