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面试上表现得稍微有一点内向。老人管孩子不愿意撒手,所以他放
不开也难怪。后面我想了想,还是让他去片区的公立小学吧。那所学校不是最好
的,但也不算差。”
“哎,我后面没问,以为进国际学校十拿九稳了呢。”她一脸惋惜,“早知道我该在
国内多待一段时间,面试的时候陪着他去。”
“你都已经帮了我们这么大忙,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小孩成长过程中受到过分的
关注也不一定是好事,公立学校的环境可能更适合他呢。”
“也就是你,算是放养教育的成功案例。”她微笑,“什么词用来形容你比较合适?
痞帅。这个词应该不错。”
“你想想,晚上吃什么?都依你。”
“行,让我考虑考虑。你介意我去打个电话吗?”她晃晃手机,“晚上我本来是约了
朋友的,为了蹭你的饭,这必须得推了。”
“方便吗?”
“也没什么大事,我和他说一声就行。”她袅袅婷婷走进一间闲置的会议室,“劳驾
你,在办公室稍等我一下。”
傍晚,我们在餐厅坐定,侍者上了头盘,给我们斟了酒。秦思源拈起一张纸巾掩在
嘴唇上,擦去口红,似嗔非嗔:“今晚既然是请我吃饭,可不允许你心不在焉,我
还有正事要和你谈。”
“哦?什么事?”
她拉开手包拉链,从里面拿出一张折得整齐的纸,递给我:“内部小道消息,但你
可别觉得我是在圈钱。”
我打开那张纸,是一份关于绿宝石矿产投资项目的概要。矿区位于哥斯圭斯,规模
不大,但产量不算低。
“宝石?”我笑,“我们是做工程的,这词儿听着实在太梦幻。”
“我是女人,估计对珠宝的执念永远是我的死xue吧。”她啜一小口酒,“不知你有没
有了解过当年哥lun比亚黑帮为争抢祖母绿矿藏的战争?最大的头目,祖母绿‘沙皇’
卡萨兰去世后,他的手下一度人心涣散,陷入了长期的互相缠斗之中。而其中最为
强势的是他的前任秘书,美艳的斯黛拉·罗亚夫人。据说她手中掌握了大量其他头
目的把柄,本可以之同他们互相制衡,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同意与警方合作指
控其他人。在同警方达成协议的几个小时之后,她和儿子被枪杀在哥斯圭斯矿区的
乡下,身中九枪。据说,她当时戴着的祖母绿项链约20克拉,被子弹直接击碎,现
在已经被一个英国收藏家买下。你说,当珠宝背负了这样的传说,是否也会被视为
不祥?”
“说你是无神论的成熟淑女,天天还对这些耸人听闻的故事感兴趣。”我给她的杯中
加满酒,“你该不会为这些故事着迷,一时头脑发热要跳坑吧?毕竟我们不了解的
行业水很深,没弄明白可不要贸然动作。”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问:“你觉得斯黛拉为什么同意和
警方合作?”
“你又不是不了解这些国家体系之下的暗流涌动,哪里都有利益分配。利诱、威
胁……这都有可能。”
“据说卡萨兰并非病逝,而是被人毒害。所以,女人为了爱情,有时候还真是毫无
保留。”她微笑。
我没有再接话。好一会儿我们俩都没开口。
“好吧,”她说,“既然你对这些八卦不感兴趣,我们聊关键的。美国的Scofield公
司已经在这个矿区投了3000万美金,有据可查。我知道你们之前也接触过其他国家
的矿业投资,所以这个领域对你们公司也不太陌生。至于我,是想搭一下你们的顺
风车。怎样,肖总,有兴趣嘛?”
“怎么,看来你是铁了心的要往里跳啊。”
“国内的奢侈品需求也在逐渐扩大,为什么不呢?”她答,“再说,如果这事真成
了,我就要求参与经营,长期待在哥lun比亚。如果你想,可以把阿姨和小航接过
来,在这边上国际学校,我们都可以照应。”
她一眨眼,睫毛像鸦羽般,在眼底投下一片Yin影。
“在这里做中国的斯黛拉夫人,也不坏,是不是?只不过,我可不希望你成为卡萨
兰。”
秦淞颜并非说笑。接下来的几天,她把这个矿区的很多背景材料和参与投资公司的
资质文件都发给了我。单从书面材料上看,这确实是个盈利空间不小的项目。同
时,她还联系到我公司的高层,游说下来,公司层面居然对此也产生了兴趣,要求
我进行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