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舒纷纷恭敬道:“族长英明。”
云瀚舟一甩袖子离开乘心殿,临走之前,诡戈听见云瀚舟的叮嘱,他缓缓勾起唇角:“诡戈定不负族长使命。”
浮洲岛,地宫门前。
齐轲深吸一口气,跨过这茫茫的彼岸花海向着地宫大门走去。
十代就在地宫门后,这次总该来的不算晚吧。他连夜自镇上赶来浮洲岛,一路上邪祟横行,反而到了这儿清静得不得了,必是妖魔畏惧圣子纯净之力无法靠近,也给他省了不少事。
“千诸这家伙别在关键时候掉链子拖后腿啊。”齐轲拎起衣领遮住口鼻,侧在腰间的长刀出鞘,犀利的刀光掠过,他身前一片花海尽数褪去。
再往下走便会遇到地宫的守护者,齐轲成为幻帝后便未遇上能够与他匹敌的对手,反而阻拦他前行的是这上古的守护者,他们因圣子而生,若没有圣子谕令,任何人都无法靠近地宫,何况是圣子新生这样神圣的时刻。
齐轲设想过千种万种能置他于死地的方法,确信只有蛮力压制能够起效,若是十代保有前代的记忆,想必不会刁难他,可照现在这架势,他必须要杀出一条血路才能扣响地宫大门,把藏在其中的小雏鸟带出来。
齐轲不信邪地喊了一声,盼望着地宫中的人能够予他些许回应:“时琛!我来接你了!”
果不其然,茫茫花海中杳无音讯。
齐轲再不把耐心放在这渺渺希望之上,提刀向地宫走去,守护在地宫石门的几座石像感受到不速之客的味道纷纷提刀提/枪向齐轲走来,笨重的身躯尚被藤条包裹着,即便是几百年未行动过,仍然不显老化的趋势。
“何人敢犯地宫?”为首的金甲武士持剑而立,齐轲在其面前显得微不足道,如蝼蚁般羸弱,可男人依旧不显畏惧之势,大大方方站在石像面前。
齐轲答:“来迎接十代时琛之人。”
金甲武士怒发冲冠,石剑重重地抡在地上:“放肆!圣子之名岂是尔等血脉不纯之人所能直呼的?”
齐轲悠悠道:“我都这样叫了快二十年了,圣子准我这样叫,你们这些跟屁虫还有本事训我了?”
金甲武士出剑,齐轲抬手格挡,强大的威压使得他一脚陷入泥泞地中,齐轲展开法印,金色正印悬浮在刀上,不偏不倚地将石剑尽数拦下。
“无知小虫,想要靠近圣子,先过我都护六骑!”六人石像胸前闪起明亮的光芒,覆盖在躯体上的石层gui裂,一块一块落到地面,显现出他们本应有的红白相间的甲胄。
“正合我意,我齐轲还未挑战过神相,天都,今儿就让爷爷开开眼吧!”齐轲勾唇一笑,金色铭文延伸上臂,眼眸深处是强烈的杀意。
都护六骑取名自六翼神鸟,每一座石像皆是天都六翼的化身,他们作为地宫的守护者沉睡数千年,在这一朝苏醒,面对的第一位敌手便是不知好歹的齐轲,六座石像将齐轲团团包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两座石像持剑猛攻,动作与笨重的身材截然不负,一穿一刺,齐轲连着向后翻滚躲开石剑,紧接着身后的石像一拳挥过,将齐轲甩到对面石像的身上。
重击仿佛要震碎他的肺腑,齐轲的嘴角溢出鲜血,暗自感叹自己的天性能够消去大半伤害,不由得他松懈,东方的石像甩出两根缚灵锁,意在限制齐轲的动作。
齐轲心头一惊,利索地向下滑去,腕上法印展开,雷电汇集成球,他向前一弹,天空中电光迸裂,闪耀的强光掩去他的动作。
他们还未使用术式。
齐轲喘着气躲到一边,不动声色地拭去额间的汗水,咬着牙再度将法力汇集成气,一把灵巧的弓显现在手中。
他本职为刺客,相较正面交锋更擅长暗中取人性命———箭头正对石像之一,齐轲屏住呼吸,将准星全部加注在手中的弓箭,兀地一箭破空而出,射/入东方的石像的后脑。
“往哪跑!”西方石像大喝一声,两颗火球汇集在齐轲耳边。
“爆!”齐轲咬牙念道,翻身滚开,火球与雷光同时爆裂,大地都随之震动,箭头所在之处裂缝扩大,东边的石像裂成石块,巨石在地上滚落,紧追着齐轲不放。
此时他的后腿被快速飞来的石砾划破,血流不止。齐轲强忍着痛楚躲到一边,气息不稳,脑中却仍然盘算着如何对付下一个石像。
土盘升起,大地上抬,树木被连根拔起,使得齐轲无所遁形,他不假思索从大石头后冒出,法印散开,一道冰柱从天而降,不幸的是金甲武士的长剑撩过他的右耳,汨汨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
“十代在上……保佑我吧!”齐轲破釜沉舟唤出影牙虎,勾着腰轻抚猛虎的额头,指向最远处的石像道,“去把它们引开,拖的越久越好。”
影牙虎发出一声长啸,照着契约主要求飞扑到石像面前,石像的注意力被影牙虎引走,齐轲趁机没入黑影之中,寻找着出现的时机。
他感慨着时琛能够以一人之力将坚比磐石的卯宿除去,卯宿的外表比这几个石人更加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