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表现出来,当真难熬。”胡樾停住,翻身下马,看向花樊,“白天只顾着赶路还算好,一到晚上入睡之时,我满脑子都是你会不会遇到危险,万一我赶不上怎么办,越想越惶恐害怕,几乎整夜都睡不着。”
他舒了口气,笑道:“还好没事。”
“我有点累了。”胡樾又开始笑嘻嘻的,恢复往常的模样,走到花樊面前,伸出胳膊勾住他的脖子,“不想走了,花樊,你背我吧。”
他原本只是随口一说,谁知花樊真的背过身弯下腰。胡樾一愣,而后咧着嘴笑,往花樊后背上一趴,双手抱住他的脖子。
“重不重?”胡樾问。
“不重。”
“好吧。”胡樾道,“那我争取再吃胖些。”
花樊背着他说话,喉间微微的颤动传到胡樾的胳膊上:“随便你。多胖都无所谓。”
“真的啊,这么没有原则?”胡樾把头歪到花樊的肩侧,“脾气这么好?”
“我脾气好?”花樊反问。
胡樾想了想别人对花樊的评价,诚实的说:“不好。”
他说完又道,“但是对我好。顶天的好。”
远处夕阳渐落,烧红无边云海。花樊放下胡樾,又伸手将胡樾发上不知何时沾上的枯草根掸落,动作细致轻柔。
半晌,花樊笑了一声,轻声说:“知道就行。”
番外一
年轻的江南王和平远侯是一对儿,这件事天下人皆知。
其实也没有宣扬,只是一年一年的过去,他们俩总是形影不离的,便渐渐传出这样的声音,再到后来,便是所有人都认了这个说法。
这两家都是权贵中的权贵,如今出了这样大的八卦,天下人翻来覆去的嚼着这事儿,大街小巷里头说书的,十个有八个都在说他们。
“那各仁达珠一杆银枪舞的虎虎生威,立刻便要将胡樾挑下马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胡樾不急不慢,持剑一挡,同时大喝一声,竟用内力直接将各仁达珠的长、枪震的脱了手!没了武器,各仁达珠只能束手就擒。她抬眼看对面马上男子,暗道今日竟是自己绝命之时,不经心下绝望。”
“胡樾手持利剑,面容俊美身形高大,仿佛战神下凡。各仁达珠闭上眼引颈就戮,却迟迟未等到刀落。她一睁眼,只看见胡樾离开背影。”
“原来胡樾因着她是女子,难免怜惜,竟放了她一马!”
“再说望春城头上,花樊看着胡樾没有杀各仁达珠,心中难免吃味。但花樊又是何等人物!此人心有七窍城府极深,心中虽千回百转,面上却不显,只在几日后将胡樾调离望春。从那之后,一直到他们班师回朝,胡樾果然再未与各仁达珠碰面。”
台上说书的老头正眉飞色舞说的起劲,底下人皆聚Jing会神如痴如醉。
二楼雅间里,胡樾一脸促狭,悄悄问花樊:“听说你吃醋了?”
花樊瞥他一眼,没搭腔。
“我说我怎么去到哪儿哪儿就安分下来,原来你都是算计好的呀。”胡樾啧啧叹道,“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在上面一个劲儿的调戏花樊,就听底下的说书人继续道,“花樊一贯冷面寡言,胡樾看着只以为花樊无意于自己,心中绝望。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胡樾一腔绵绵心意眼看着就要付水东流,不禁落下泪来,仍是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花樊,”那老头模仿着语气,声音低了下来,“你可曾对我有过一丝情意?”
“花樊仍旧无动于衷,胡樾亦是有自己的骨气,惨笑一声,转身离去。”
他说的情真意切,底下有些年轻的女子已经开始落泪,有些人急忙问:“那后来他们又是如何和好的?”
“后来啊……”老头扫视全场,一拍惊堂木,“预知后事如何,且听小老儿明日分解。”
“哎!”台下爆发出一阵叹气声,而后人群四散,各自回了。
方才还嘚瑟的胡樾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表情丰富多彩。
风水轮流转。
花樊好心情的勾起了唇角,“男儿有泪不轻弹?一丝情意?惨笑离去?”
“世人惯会以讹传讹,”胡樾气鼓鼓的说,“我胡樾是那种人吗?!再说了……”
他恼羞成怒道:“明明是你先对我表的心意,要嫌弃也是我嫌弃你,怎又变成我是受气包了!”
“走了走了!”花樊的眼神看的胡樾脸越来越红,最后几乎落荒而逃,连茶都没喝完。
出了茶馆,花樊跟在胡樾身后,胡樾气呼呼的往外走,虽不回头,却一直听着动静。
身后的脚步声不急不慢,走过一个转角,胡樾没忍住,状似不经意的回头一看,却见人群熙熙攘攘,他扫视一圈,触到了无数双或好奇或羞涩的眼光,却始终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人呢?
胡樾停下脚步,表情有些迷茫,“花樊?”
他往回走了几步,四处仔细的看了一整圈,又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