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若有若无笑;花樊面上依旧无甚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呼延王今日叫我们过来,是来看好戏了?”秋瑶勾着嘴角看向呼延烈,“还是说,要当着我与花樊的面处置左贤王,好给大梁一个交代?”
阿娜林道:“西北一向与大梁交好。这场仗由莫托与其父格根策划挑起。如今莫托逃窜不知所踪,格根却还在,总能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秋瑶转而看向阿娜林,“太后娘娘真是心系国家。为了子民不惜大义灭亲。”
“既然做了错事,自然要付出代价。”阿娜林敛下眸子,“公主心里若觉得我心狠绝情,我也没什么好辩解的。”
阿娜林说完,左贤王被人带出。
秋瑶瞥了眼左贤王,道:“左贤王年老身弱,不如给他把椅子坐着,也好留着Jing力慢慢说。”
呼延烈示意,狱吏端来椅子,呼延烈摒退众人,左贤王讥讽的看着他们,并不坐下,只道:“日日都提审,也不嫌无趣。”
他说着又看向阿娜林:“今日你与呼延烈一起来了?好,真是不知廉耻!”
阿娜林直视左贤王,满眼恨意:“我不知廉耻?!你也不必再说这些——莫托在哪里?”
“我一直被困在王都,莫托在哪儿我怎么会知?”左贤王盯着呼延烈道,“你与先王罅隙甚深,在圣山待了这么这么些年,脑子待的不清楚了?”
他伸手指着呼延烈和阿娜林:“你们!不去想些自己的族人,反而偏帮着这群外人?!”
阿娜林和呼延烈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见疑惑。
左贤王格根素日来性格圆滑算计,前些日子更是无论怎么审问都泥鳅似的不出实语,怎的今日却忽的疾言厉色硬气起来了?
听到他说这话,花樊终于抬眼看向左贤王。
格根转头看他,眯着眼,突然笑了:“你是花肆的儿子。”
花樊不太喜欢左贤王这个眼神,“阁下见过我父亲?”
“花肆那人……”左贤王停住话头,转而问,“今天是什么时候了?”
阿娜林道:“二月中旬。”
“开春了。”左贤王出了会神,突然扬起怪异的笑容道,“今日有客人在,我没什么好招待的,便给大家讲个故事吧——呼延烈!这故事可是和你有大关系!”
“阿娜林!我知道你心中怨恨我与你兄长,怪我送你进宫,怪莫托不顾惜你。”左贤王嘴角的皱纹深刻,显得整个人十分Yin鸷,“大业之下,总要有所牺牲!”
“其实原本不必利用你与孩子的。只是阿罕王太没用,竟活不到这个时候。可怜我布了这么多年的局,眼见到了最后关头,他却死了。看不到结尾,太可惜了啊!”
阿娜林猛的站了起来,抑制不住心中怒火:“你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左贤王坐到椅子上,往椅背上一靠,“那要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起呢?太久了——呼延烈,你还记得你有个妹妹吗?”
“她是先王的十二女。你当时年纪还小,若是记不清,也总该记得她那个地位尊贵的圣女母亲。”
“圣女与她的孩子皆葬身在一场大火之中,这件事王都人尽皆知,我自然也记得。”
“葬身大火?”左贤王哈哈大笑起来,“若她当时真的葬身大火,后面便没有那么多事了!”
“这位圣女大人,与别人私通事情败露,为了瞒天过海,设计了一场大火脱身!只可惜啊,她被圣女族察觉,圣女族派人去追,她与那和她私通的男人便只能带着孩子逃亡。”
“圣女一族长居圣山,想要找人实在力不从心。这又不是什么风光的事,不能惊动王,于是她们族长找到我寻求帮助。”
“他们逃了许多年,最后还是被我的人找到。为了保住两个孩子,这两人牺牲自己设下陷阱引开追捕人马。”
“真是可敬可叹啊!”左贤王嘴上说着可叹,表情却并没有露出一丝惋惜,“只可惜,没过几年,他们苦心用命保下的孩子,最终还是被发现了。”
“她一路逃往大梁。为了摆脱追兵隐姓埋名,跟着她母亲姓,起了个名字叫赫连素。”
“当真是用尽了心思,可这又有什么用呢!最后还不是被圣女族人抓住,然后——杀了!”
秋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这赫连素也是个公主,竟就这么杀了?!”
“公主又如何?”左贤王道,“先王认定她已死,她便不再是公主。”
“她一路逃到归云山。”左贤王看着秋瑶和花樊,“这是大梁的地方,二位应该比我们熟悉些。”
“圣女族的人追到归云山。这本不打紧,只是这圣女一族颇有些本事,竟无意间发现了大梁的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实在要紧,若是贸然说出,只怕又是一场动荡。而且圣女族人擅自闯入大梁本就不妥,这个时候将此事说出去,你们大梁的皇帝是不会相信的。”
“所以,我与圣女族思来想去,谋定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