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己过。”太子平静道,“我与父皇政见不合已久。平日里我虽百般小心,却仍令父皇有诸多不满。”
“天威愈加难测,旁人尚且如履薄冰,更何况是我。”太子苦笑道,“此次父皇将丞相与国师一同派出大梁,若我猜的不错,父皇怕是已经起了废太子的心思。”
花晚浓默默抓住太子的手,温柔笑道:“我是殿下的妻子。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殿下。”
太子回握,叹了口气:“并非是我不会自保。只是有些事妥协不得,纵使结局惨烈,却不得不做——只是连累了你一同受苦。”
花晚浓皱着眉头,不赞同道:“你我夫妻本是一体,何谈连累?殿下待我怎样,晚浓清楚的很,心中感激无以为报,只求常伴殿下左右。还请殿下莫要再说这种话了。”
“好。”太子将花晚浓拥入怀中,“以后不说了,听你的。”
大梁京城春光明媚,遥远的西北王都今日也是万里无云。
自从那日宴席上秋瑶狠狠地出了口气后,她便开始彻底放飞自我暴露本性,丝毫不在意她所谓公主的身份。
脱掉这层壳子,呼延烈反而重新的审视了这位大梁公主。不得不说,她相当出乎呼延烈的意料。她虽然面容柔和秀丽,洒脱自信却不输于塞外任何一个姑娘,多年的教育又让她饱读诗书气质尊贵。
呼延烈承认,这样一位耀眼的佳人,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欣赏佩服。
花樊与西北王庭的大臣扯皮,秋瑶则由呼延烈陪着,到皇室草场上躲懒去了。
秋瑶骑着马和呼延烈并排走,摸了摸□□骏马的鬃毛,道:“都说胡人善养马,果然不错。这骏马膘肥体壮,想必日行千里也不在话下。”
塞外的马本就不错,更可况这是Jing心饲养出的名贵品种,更是稀少珍贵。
呼延烈笑道:“公主若是喜欢,这匹马便送给公主了。”
秋瑶笑着看他:“呼延王舍得割爱?”
呼延烈道:“旁人想要自然不肯。公主是贵客,纵使再爱也能割下。”
秋瑶哈哈大笑:“君子不夺人所好。你若想送我,便送我只那个吧!”
她说着往天上一指。就见辽阔天空下,几只雄鹰展翅翱翔。
呼延烈摇头道:“这海东青性烈难训,公主想要这个?”
秋瑶抬起下巴:“当年你父亲阿罕王曾进献一只海东青给我大梁,便是我来养的。”
她说着打了个呼哨。半空中的海东青听见哨声,立刻朝这边飞来,在他们头顶盘旋。
谈判
西北,王都,太后寝殿。
阿娜林坐在座上,脸上怒气不加掩饰。
“他还是什么都不说?”阿娜林看向呼延烈,“一点消息都没吐出来?”
呼延烈点头。
阿娜林眉头皱着,站了起来:“我去问。”
她刚走一步,又突然顿住,转头问道:“你……对他用刑了吗?”
呼延烈道:“他毕竟是左贤王,亦是你的生父。”
阿娜林出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你也不必顾及我的脸面。”
“此番是莫托与左贤王谋划,与你无关。”
阿娜林顿了一下:“此时了结后,我想带着我儿离开王都。”
“你想去哪里?”
“都好。”阿娜林有些疲惫的说,“哪里都行,我累了。”
“知道了。”呼延烈道,“我尽快安排。”
阿娜林低声道:“谢谢。”
屋内传来孩子的哭声。呼延烈站起来,阿娜林看向呼延烈:“孩子哭了,我去看看,王请便吧。”
今日的扯皮,秋瑶加入了花樊的队伍,听西北这边和他们鸡毛蒜皮争着好处。
大梁与西北没有城池的纠纷,便只在赔偿上纠缠。
花樊坚持是西北率先挑起战争,狮子大开口的要一千五的塞外马,五千斤铁,还有香料布匹粮草若干。并要求呼延烈下令龙关城北的守军后撤十里。
西北的大臣自然不会应允。不说别的,单是这马匹那就不能给这么多。塞外的马品种优良,个个生的高大威猛,是做战马的不二选择。
送出去一千五百匹马,就相当于白送了大梁一千五的骑兵。那大臣瞪着眼看向花樊,心里将他从头骂到脚。
这简直是强盗!
“王,那花樊提出的条件实在太过离谱,万万不了答应啊!”那大臣情绪激动,“打仗虽非吾愿,但我们与大梁交手也并未输!他又何至于如此贪婪!”
呼延烈只道:“当时未输,就说明若是再打一次,我族必输。”
大臣惊讶的看着呼延烈:“大王何出此言?”
呼延烈道:“莫托与唐烨在龙关僵持,不过是靠着大梁北境有各仁达珠拖着,唐烨没有援军,想要浑水摸鱼罢了。当时大梁两处起火,自然手忙脚乱,你可别被表相冲昏了头脑,还真以为我族强盛到能与大梁一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