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基本的尊重。
任铮极低的嗤笑了一声。
他凑到她耳边,语调柔和:“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付絮闭上眼,但又觉得怪异,只能强打Jing神望进他的眼睛。
她颈侧的肤质雪白细腻,隐现出淡青色的线络,仿佛能窥见其中流淌的生命力。
她的生命力。
任铮喉结耸动,语气有些微妙的瘆人:“你谁都可以喜欢,就是不喜欢我?”
付絮四肢发冷,不自觉露出忐忑畏惧的神色。
他凝视她几秒,坐直身体,重新发动车子,冷冷的道:“我带你去见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十几分钟后,任铮将车子远远地停在路边,和她步行来到一幢独栋别墅门前。
透过窗户,她看见餐桌上摆着一碟碟家常小菜,沈冬绪与一个女人相对而坐,面前的白粥飘着渺渺的热气。
“沈冬绪在我那儿没吃饱,才会跑到她这里。”任铮看着她,目光中有一种了然且残忍的东西:“所以你明白他们的关系了吗?”
那一刻,付絮心底淌过一丝淡淡得,类似于悲伤的情绪。
因为我讨厌你(第1/1页)
护眼关灯
大中小
回途的路上,任铮接了个电话,看样子是有急事要处理,抱歉的对她说改日再去拜访付父付母。
付絮扯了个笑出来,“他们会体谅的。”
任铮看着她,许久没有开腔。
付絮把车窗打开一条缝,一月份凛冽得寒风刮在面颊上,隐隐得有丝刺痛。
她默然的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
任铮腾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倒也没说什么安慰的话。
……
为什么唯独不能喜欢他?
白日里任铮的质问犹在耳。
付絮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过了一会儿,她伸手摸了摸额头,今天不过吹了阵冷风,竟然就发烧了。
莫非是年纪上去了的缘故,身体是越发娇弱了。
她裹紧被子,强迫自己入眠,可一些纷乱破碎的片段却还是不受控制在脑海中闪现。
其实早在几年前,她曾当面回答过他这个问题。
——“因为你是我的心病。”
——“因为我讨厌你,真的很讨厌你。”
她直到现在还记得任铮混杂着惊愕和难堪的眼神,还有他逐渐扭曲的脸。
她心中暗暗发笑。
她什么时候在他面前这样硬气过,她从来都是隐忍不发,甚至到了懦弱的地步。
他确实该惊讶。
她当时是怎么说的呢?哦,她将茶几上的东西一样一样掷到他脸上、身上,不管不顾。其中有一个大号玻璃烟灰缸,他只要偏一偏头就能躲过的,可是他没有。
玻璃摔碎的脆响惊醒了她,她看着他额头滴淌下来的血迹,终于意识到自己做的似乎有些过分。
他面色铁青,犹如修罗,往她面前跨出一步。
她到底是个怂包,一瞬间竟然起了逃跑的冲动……生生遏制住,佯装镇定的朝门口走去,“对不起,我……我去给你找急救箱……”
如果让任伯父知道她砸花了他宝贝儿子的脸,恐怕不会让她有什么好果子吃。
任铮环视周围,用她不久前摘下来的丝巾捂住伤口,“我没事,你不用管。”
她的脚步顿在门口。
隔了几秒,她听到自己说:“知道你要走,我真高兴。”
——“真希望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
付絮把枕头夹在两腿之间,纠结地啃着指甲。
当时会那么生气,是因为误认为他迷jian了自己。
那时真的无助到了极点,他家财大势大,双方家长又颇有些交情。最主要的问题是,对方戴了套,她手里没有任何证据……
只有潘潘知道实情,她向学校请了假,陪着她逃到a市周边的小城镇,成天躲在出租屋里,浑浑噩噩,潘潘那些安慰的话反反复复的说,到最后也只能抱着她掉眼泪。
任铮本事通天,没多久就找到了她们的住处。他霸道惯了,直接把嚷着要报警的潘潘轰出门外,蹙眉睨着缩在沙发角落里的她。
潘潘把门板拍的“砰砰”响,他倒是十分冷静:“我要出国了。”
付絮低着头,听了这句话毫无反应。
任铮罕有的产生了浓重的挫败感:“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接受我?”
“……”
任铮走后不久,她就从夜店经理那里得知这件事是场乌龙,被安排和她过夜的男孩是第一次出台,甚至都没满18岁。
而且她当时喝醉了酒……人家才是半推半就……
付絮的世界天崩地陷。
未满十八岁……什么鬼啊……
得知男孩去日本留学以后,出于愧疚和某种描述不清的心理,她找夜场经理要来他的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