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大义,却没告诉他全部的实话,分明记着北征时被陷害停官的仇,暗中摆了他一道。
这厮的确jian诈可恶!若他有丝毫动摇,英国公府就要在他的手里完蛋了。
顾行简去侧殿换了身干净的官袍,这才去见皇帝。
崇明带陈江流进宫,陈江流向皇帝详细交代了利州路一事的前因后果,还有他知道的关于赵玖的事情。其实有今日之事足够将赵玖等人定罪了,但顾行简还是要让皇帝知道全部的真相。
陈江流说完以后,高宗沉思良久,让人将他带下去。
顾行简站在一旁,听到皇帝说:“顾爱卿,恩平郡王的局是破了,萧家的局你还未破。”
顾行简附身拜道:“这几日臣委托状元郎翻看当年李家的卷宗,查出了几处疑点,李家有可能是冤枉的。若皇上宽限时日,状元郎一定会将案情查得水落石出。若李家的冤屈得洗,臣的夫人和萧昱便不算罪臣之后,萧家只有欺君之罪。而隐瞒是因为有重大的冤情,按照大宋律例,此罪可宥。”
高宗板着脸说道:“你将朕钦点的状元郎都牵扯进来,看来势必是要救萧家。可你知道萧家是前朝的皇族,朕一向忌惮,你如此维护,就不怕朕不悦?”
顾行简跪在地上,看向皇帝:“皇上清楚,萧家同臣一样,从未有过不臣之心。臣和令公深谈过,他说历经数百年,这江山已经姓赵,萧家不过是顶着前朝皇族的名号,不会不自量力,他唯求自保而已。皇上既信臣,臣便以性命担保,有生之年,萧家绝无可能威胁皇室。”
高宗听罢,忽然笑了两声,手指着顾行简道:“顾行简啊顾行简,你这是仗着朕的宠信,得寸进尺了。起来吧,朕会下令由吴均负责彻查当年李家一案,若确有冤屈,便替他们平反。”
“多谢皇上!”顾行简行礼之后,才起身,“皇上还需要休息,臣就先行告退了。”
高宗叫住他,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朕已经命宫人赐莫凌薇鸩酒。”
顾行简神色如常道:“这是皇上的家事,臣不方便过问。”
高宗靠在软枕上,感慨道:“刚才朕躺在床上,她问朕为何不信你,信了你就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她入宫之前的事,朕都知道,只不过朕想着那么年轻的姑娘跟了朕,到底是委屈了,想着对她好,过往的那些事就算了。没想到这件事一直是她的心结,让她有了心魔。朕作为一国之君不得不赐死她,但她最后没有喂朕那颗药,朕又决定原谅她。这些事,朕无法说给旁人听,爱卿就当做听一个故事吧。”
顾行简行礼,然后躬身退出了寝殿。
过了一会儿,前去赐鸩酒的内侍端着托盘回来,对高宗说道:“皇上,小的到了娘娘宫里,娘娘已经自缢了。桌上留有这个。”
内侍将托盘里的一颗明珠递给皇帝。
那颗明珠是当年北海进贡的所有明珠中最大的一颗。高宗记得赐给莫凌薇时,她有些出神,说想起了那首《节妇yin》。
高宗当时还笑她文不对题。现在想想,原来那才是她心里的话。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
夏初岚原本在怀孕三个月之后就会离开成州,但新的成州知州却找上门来,以没有办香料工坊的经验为由,向她请教各种问题,她也因此耽搁了行程,留在成州帮他的忙。
夏家的生意里面也涉及香料,她对这方面还算有些经验,竭尽所能地协助知州。只不过她同样挂心远在都城的顾行简,每日都要问思安和六平都城可有消息传来。
但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她给夏柏青去信,夏柏青也只是简单地说明了家中的情况。今次科举,吴均没有悬念地问鼎状元,而同届的夏谦也终于考中了二甲进士,正等待吏部的选官。信中只说都城一切安好,让她不要挂念。
怀孕三个月之后,她的孕吐反应都有所缓解,加上成州知州几乎每天都要来问她一些关于香料工坊的事,有时还请她到城中各处走走,方便选择建立工坊的地方。她也忙得不可开交,好像无暇再过问旁的事情。
直到都城的事情告一段落,吴璘收到顾行简的信,亲自前往成州,告知夏初岚一切。
夏初岚听了之后,对吴璘说道:“这么说是将军授意知州大人,让他每日来找我商议事情的?我竟然对都城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也是将军下令封锁消息的?”
吴璘道:“请夫人见谅,这些都是相爷的意思。当时的情况,您就算回去,恐怕也会被软禁起来,在利州路这里,老夫还是可以保护您的。至少能护着您将孩子平安生下来。如今吴均查明了当年您母亲一家的案子乃是冤案,皇上也同意为李家平反,您就不再是罪臣之后的身份。相爷甚是思念夫人,要老夫派人送你回去。”
夏初岚摇了摇头,又生气又无奈。那人真是习惯掌控一切,先将她隔离在所有危险之外,现在又说要她回去。她摸了摸肚子,等回到都城,这小家伙都会踢人了吧。她是拿他没办法了,只能期待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