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可怜,悄悄地对我说了实话。他说我这事儿,明眼人都知道事有蹊跷,一查准能查出点儿什么来,可为什么不查呢?因为一查就能查出点儿什么来,官民一家亲,亲得都是有钱人。”郑启明仰天长叹,接着说道“那是我才恍然大悟,我自小熟读孔孟为的是什么?我一心入仕又为的是什么?沈清有句话或许是对的,我并不适合官场,我既不能忍受里面的黑暗,又没有足够的自信可以去改变哪些,最后或许同现在一样狼狈不堪,头破血流。”郑启明的声音如同七八十岁的老者,微弱、苍老。
初爻并不知道官场到底是怎样的黑暗,可想起当年在皇宫中的那些日子也是能体会一二的,不由得又为郑启明没能走进朝堂而感到庆幸,那里不见刀剑的修罗场连人心都是冷的。
郑启明见初爻出神,以为是自己说的事情对初爻来说太过遥远,以至于她还不能理解自己现在的情感,不禁有些落寞,大概是人无论在什么样的情感状态下都是需要认同的吧。郑启明伸手在初爻的眼前晃晃,“想什么呢?天色不早了,早点儿睡吧,明早起来把晒好的药切好收起来。”
初爻斜眼看着郑启明,瘪瘪嘴,转身回房去了。
郑启明并没有随后也回房休息,而是一个人坐在大厅,微躬的后背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各位的落寞,一个人再良久,郑启明突然又直了腰板,好像那个玉树临风的的书生又回来了。
郑启明、初爻二人本以为这事已经过去,谁曾想,那日一别三日之后沈清突然找上门来。
“呦,早就听说这镇上有位年轻却医术了得的大夫,万没想到正是启明兄你啊!”沈清一只脚刚踏进医馆就高声呼道。
郑启明抬眼望去不由眉头一皱“你怎么来了?”
“听启明兄这话是不欢迎我啊!怎么说你我二人也曾是同窗,怎能对我如此冷淡?”沈清嬉皮,话里矫情,可神态自若全然不在乎郑启明的态度。
“我这里是医馆,来往的皆是病人,你是想我欢迎你来吗?”郑启明不曾停下手中的活。
沈清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找了把椅子坐下,且命随从斟了杯茶“启明兄,你这茶?想不到你依旧如此清苦,正好今日我来了几饼好茶,你猜是什么?”沈清扇子一挥,示意随从将提来的茶饼放在桌上。
郑启明停下手中的活,没好气地说道“无事献殷勤,沈兄是jian还是盗?”
沈清面色微僵,随即调笑道“启明兄这话可是伤了沈某人的心了,不过是同窗间相互往来吗?”
“我记得沈兄上一次这样的往来还是七年前科考前夕,结果我就沦落到十年不得参加科考的下场了。”
沈清立即收了假笑“启明兄何必一定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呢?我实在极力维护我二人的面子。“
“是遮遮你的嘴脸吧!”郑启明丝毫不给沈清留有余地。
“郑启明!”沈清拍案而起“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后院的初爻突然听见有人在大堂高喊郑启明的名字且语气不善,以为是有人来闹事砸场子的,之前就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郑启明医术好,药卖得又便宜,经常挤得别家没有生意做,就时常有人来找茬。初爻想着又是哪家药房派来捣乱了,拎着洗衣服的棒子就冲进大堂,就见郑启明与对面的人剑拔弩张,抡起棒子就要打人家,幸亏郑启明眼疾手快,一把拦住初爻的腰,将他拎到身后。另一边,沈清的随从见有人拎着棒子直冲过来,挽起袖子就要上,也是沈清抬扇拦住,双方皆是虎视眈眈。
沈清率先打破僵局“这位姑娘眼熟,是前几日关雎阁见过的吧?”
初爻听他这么一说,仔细打量了一翻,这才认出沈清,不认得还好,认出了反倒更加生气,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这姑娘长得可真标致,就是怎么老是气鼓鼓的呢?”沈清调侃道。
“你今日来到底为了什么?”郑启明有不耐烦道。
“我记得那日你旁边坐在两位姑娘,一位就是眼前这姑娘,另一位是清歌姑娘吧?“
“又什么话你直说,不要在拐来拐去。”
“坐下说,坐下说。”沈清拉着郑启明的胳膊,被郑启明甩开,沈清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清歌姑娘是终翠楼的花魁谁不知道,更知道终翠楼的花魁可不是谁想要就能得到的,”沈清故意拉了长音,眼角瞥着郑启明的表情,不见任何变化,又道“那日一别,我对清歌姑娘是魂牵梦绕,就去了终翠楼想再堵芳容。见是见到了,可那也只是我在台下,她在台上,连话都没说上一句,于是又想假如能同清歌姑娘喝杯就该多好,可是你猜这么着,三天了,整整三天了,我连清歌姑娘的门都没碰上。”
第30章 医馆(七)
沈清眼角瞥着郑启明的表情,不见任何变化,又道“那日一别,我对清歌姑娘是魂牵梦绕,就去了终翠楼想再堵芳容。见是见到了,可那也只是我在台下,她在台上,连话都没说上一句,于是又想假如能同清歌姑娘喝杯就该多好,可是你猜这么着,三天了,整整三天了,我连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