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横穿马路,我的车没撞到你的人,行车记录仪看得到,前面一百米有摄像头。再碰瓷我就报警了。”
老人哼唧的声音变小了。
他趴在地上看了眼袁铮,似乎想走,但是腿挪了挪,又停止不动了。
周围的人露出恍然大悟的声音。
居然又是一个碰瓷的。
最终,估计是碍于周围人指指点点的目光,老人还是没有起来。
袁铮眉头紧皱,他可不想跟这样的人浪费时间。
念及此,袁铮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许律师,你这会还在公司吗?我被人碰瓷了,你过来解决一下。”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袁铮正准备报地址,听到身后有熟悉的声音传来。
姜培风从人墙里挤进去,看了眼袁铮,没理会他比平时亮了一个度的眼神,走到老人身边。
他蹲下身问道:“老爷子,您起不来,我就给您叫救护车了?”
老人连忙摇头,沙哑着声音说:“不用,不用。”
袁铮不想再和这样的人浪费时间,拉开车门,从车里拿出钱包,掏出一把钱准备扔给这个碰瓷的。
姜培风却伸手拦住了他。
姜培风的目光从老人打了补丁的短袖,蔓延到洗得发白的长裤,最后定位到老人通红的眼睛,轻声说:“老爷子,救护车的钱我们出,您这个情况还是去看一下吧。”
“你们出?”老人似乎还想拒绝,但是动了动腿,又点头同意:“那真是麻烦小伙子了,谢谢你。”
袁铮的脸色都变了。
一个小时后,市中心医院。
医生拿着给老人拍的影像片子,肯定的说:“粉碎性骨折。”
“不可能!”袁铮打断医生的话,“我的车有行车记录仪,距离这个老人还有四十多公分,怎么可能是我撞的。”
医生推了推小眼镜,“没说是你撞的啊,老人七十多了,自己随便磕磕碰碰都会骨折,即便不是你撞的。就他这骨头,哪怕只是被你轻轻一撞,都不是现在这样子。”
付了药费的姜培风回到病房,老人的亲属已经来了。
有个年轻的男女陪着老人,似乎是老人的子女。
两个人的衣服和老人一样朴素,看样子经济条件应该不太好。
姜培风推开门进去,“这是刚才的缴费单。”
“就是你!你撞了我爸,我要告你!”男人个字瘦小,还留了两撇小胡子,看到姜培风格外的愤怒。
姜培风看了他一眼,回头对病床上的老人说:“你和他们说是我撞了你?”
老人畏畏缩缩的避开姜培风的目光。
姜培风扔下缴费单:“那就法庭上见吧。”说完,不理会男人愤怒却又怯懦的眼神,转身离开病房。
姜培风在主治医师的办公室没看见袁铮,只好顺着走廊找过去,正好看到袁铮靠在墙上。
貌似在生闷气。
姜培风走过去,也不说话,就用差不多的姿势靠在墙边。
“我真以为他是装的。”袁铮说完,沉默半天,问道:“我是不是很自以为是?”
“你不一直这样吗?”姜培风毫不留情的说。
袁铮被怼的哑口无言,半晌轻声说:“对不起。”
“这话你别和我说,”姜培风不客气的打断,“你该去和那个老头子说,不过我估摸着人家这会也不需要你的道歉。”
“还是对不起。”袁铮看着姜培风。
袁铮的声音很轻,空气中弥漫着低落的情绪,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几乎勒得姜培风喘不过气。
姜培风胸口闷得很,从口袋里摸出烟,正准备点,想起这里是医院,只好把烟夹在两根手指中。
烟被撵来碾去,姜培风埋在心底好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我问一个问题,就一个。”
袁铮不错眼的盯着姜培风。
“当年......”姜培风发现这个问题被埋得太深,埋得太沉,连问一问都像是在挖开心扉。
他有点问不出口,倏尔沉默下来。
袁铮等了半天,却始终没等到下文,忍不住追问:“你想问什么?”
袁铮的目光带着希冀,仿佛姜培风只要继续问下去,那些未曾宣之于口的旧事,就能昭然若揭。
然而姜培风没有看到,他忽然间无言以对。
他想问什么呢?
好像有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姜培风把被撵的不成形状的烟随手扔进垃圾桶里,转身离开,“没什么。”
“我当年和曼幼鱼真的半点私情都没有!”袁铮终于忍不住,对着姜培风的背影喊道。
声音敞亮,整个走廊都听见了。
或缠着绷带、或练习走路的病人看过来。
姜培风没有转过身,只是轻声说,“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曼幼鱼,这不是不打自招吗?还有,以后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