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被马车来回碾压身体,恨不得自己死过去,根本不知道有人进来了
仆妇劝道:“大司马,您不能看的...”
他推开那产婆,身上散着要杀人的寒气:“闭嘴。”
煎熬至了天黑,一声婴儿啼哭打破南池日复一日的死寂。
“恭喜大司马,是个世子!”
檀檀晕厥了过去,全然没听到仆妇说什么。
红彤彤皱巴巴的一团rou,哭得却十分嘹亮有力。
他看得有几分入神,那一团东西,真的会长成和自己一样高大的男子吗?新生儿是那样脆弱,那握成拳的小手,他好像无法从世上找出比那更幼小之物。
阿琴已经哭了出来:“大司马,是个和您一模一样的小世子呢。”
他揉了揉自己发红的眼,看着仆妇们分别为小世子和檀檀清理的忙碌背影,瞪了阿琴一眼。
他是长那样的么?这个阿琴总是说话不过脑。
“她这几日好好的,怎会早产?”
阿琴被问得发憷,她发颤着道:“小姑娘...她发现了您冒充平昌公主笔迹写给她的信。”
阿琴抹了一把泪:“姑娘这么伤心,还平平安安生下了小世子,她真勇敢。”
檀檀到半夜才醒过来,身体忽然变得轻飘飘,她盯着帐顶飘来飘去的纱幔,盯了很久。
贺时渡见她醒来,不知说什么,只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冷冰冰的,也没什么力气,不过还是扣住了他。
她没有急着要见那个孩子,只是这样发着呆,过了很久,才虚弱说出一句:“我原谅你了,你以后不要再骗我了。”
他扶着檀檀做起来,端来阿琴炖的汤喂给她。
她喝了两口,稍有了些力气便问:“小阿囡呢?”
“刘太医说很健康。”
他用尽心机,她还是发现了平昌去世的消息,想着她心心念念着小阿囡,他不认为这是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她是个男孩儿。
他叫人抱来孩子,绫罗绸缎包裹着的小少爷,比刚出生时候顺眼多了。
“是个像你的女儿。”他面不改色道。
檀檀看着那皱巴巴一团小东西,不知要哭要笑,她难道是长这个样子的么?
小小的婴儿毫无警惕地看着这个世界,可比刚出生的小马崽脆弱许多。
仆妇笑着道:“夫人快抱抱小...小女郎吧。”
她怯懦了。
以前抱时复那只凶巴巴小狗的时候,她都不怕,这是她自己的孩子,反倒揪心起来。贺时渡早已抱过小东西,他鼓励道:“像你平时练习的那样抱即可。”
为了练习怎么抱小东西,阿琴还特意缝了一个新的布偶。
他陪着她练抱婴儿的姿势,其实自己也没抱过小孩子,有时她先睡了,他会好奇地将布偶抱在怀里,学着她温柔的样子。
他偷偷练得很好,今日抱他的时候,小东西的样子看起来很舒服。
此年此月,此时此刻,他低头凝滞着怀中的小东西和小小东西,凝住笑容。
“她的手怎么这么小...”她好奇地抚着小小的拳头,却听不到身边人的回应。
新生儿脆弱易折,她的动作不敢用一分毫的力气...
见她忐忑的样子,贺时渡心中百感交杂...她撕心裂肺的声音像一把钉在他脑海里的利刃,他没一刻能得宁静。
他几乎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明明就在身边,却什么都做不了。
檀檀心里没由来的一阵难过,她别过脸泪流满面,不想叫贺时渡和这个孩子看见。
自她八岁离家园,她等了整整十年,才有了新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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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啦,还有三章正文完结~
最近较忙作者就不说什么废话了
还以血rou
南池诞下世子的消息如一记重击,不论是邺城里的平民百姓还是文武百官,都许久不能平息得知此事的震惊。
一月已过,人们仍在讨论着突然诞下的南池世子。
长公主去世后,也不见贺时渡另娶,也没听闻他府中有哪个姬妾有孕,这孩子好像是凭天而降似的。虽已有人暗暗猜测这是燕国小公主所诞下的孩子,但贺时渡一口咬定,这是他在雁北与神女一梦合欢,一年后神女为他送来的嫡长子。
他的荒唐事不多这一桩,所有人将信将疑,总是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是南池的嫡长子,与他们何干?甚至有人想,这孩子最好真是上天派来的祸害南池的。
小世子已满月,檀檀又怎么会发现不了这是个男婴。
她已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生气了,因为她从没想过会有人在孩子性别一事上作假...但若是贺时渡,又能理解他几分。
南池的世子一出生身边就跟着ru母和仆妇照顾,好像没有她能够做的,孩子生了快半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