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年华代班,他对我还不错,虽然有小算计,想通过我从那些“款爷”身上捞钱,但这无所谓。这两个多月里我已经明白了,人都是彼此利用,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任何的好都跟利益挂钩。再说,至少昭阳不玩儿那东西,他也不建议我玩儿,当听我想搬出来时他双手赞成:“吸毒的人都是疯子,害人害己,趁你还没陷太深,赶紧离开他们。”
我们一连好几天都在外面找房子,木娜偶尔给我来电话问我的行踪,旅馆的人应该是她的眼线,因为她总能摸清楚我外出的时间。
前面说的那个小眼镜,我和他又见过几次,多数是一起吃饭,少数来盛世年华点我的班。“少爷”被点房,这还真是头一遭,我们部门的经理还一直夸我,说我有当“爹地”的潜质。
小眼镜有长期包养我的意思,他甚至连我的手都没牵过,就是不停给我钱,送我各种东西。我表现的则不冷不热,有两次我带同事跟他一起吃饭,席间我们一直言辞露骨地谈论女人。我非常粗俗没素质,很少正眼瞧他,有次我甚至把他惹火了,我说我们东北人管身高不到一米七的男人叫半残疾、锤子。他当即冷下脸:“难道你们东北人都是高个子吗?个子高有什么用?在南方有几个撑得出的?”
我叼着烟对他嗤笑,“是,我们东北人玩儿不过你们南方人,你们南方人心眼儿多,长不高是被心眼儿坠矮了。”
昭阳在桌子下偷偷拿手怼我,我见好就收没再刺激他,但我的态度始终很差劲。
我就是看不惯他高高在上的模样,有人说看不惯你可以不看可以滚啊,人家就是有资本你凭什么看不惯?这话一点儿没错,可我需要钱,我必须钓着他。但别以为你有钱我就得把你当大爷供着,你有再多钱、给我再多东西,你在我这儿照样屁都不是!咱俩谁都别想收服谁。
这期间我还认识了一个纺织厂的老板,老孟,他比大部分南方人爷们儿,床上床下都是。我对他的态度倒很好,可惜丫是个抠B,我认识这么多老板,他是最抠的一个。
我租房子时骗他要五千块钱,他还说五千太贵,我让他自己跟房东讲,丫立马熄火乖乖打钱。
好男人真的不多,满世界都是坏胚,都是贱人!
那天突然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儿,我正在旅馆收拾东西,木娜打电话叫我去带人出台。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首先这应该是昭阳的活儿,其次不是我吹,我这模样跟那群职业出台的小鸭放一起,我更容易被选上。
但时间紧迫我没来得及多想,木娜说:“你五分钟后下楼,有人接你,到‘太阳|城’有个出台公司的小头目,他带五个人,咱们就一个,你带着这六个人到1206,客人付你五千,如果客人选中的是出台公司的人,你下楼给那个头儿两千五,如果是咱们的人,结束后你直接给他两千。”
你们看看,她说白了就是个拉皮条的,人家卖身卖得兢兢业业,结果大头都在她那儿,她也真不嫌这钱拿了烫手。
我在旅馆门口等着,午后两三点的大太阳很快把我晒出一身汗,一辆奥迪小跑停到路边,车窗落下来后赫然露出子寒的脸。
“方昕,上来吧,我带你去太阳|城。”
从我差点儿玩儿死之后我俩就没再见过,我想联系他,又发现没他联系方式,我总担心他,结果他开着小跑风光无限的出现了。
“你的车?”我坐在副驾驶,脸色不太好。
“我堂姐的,天气太热她借我开的。”他目不斜视,又瘦了,也更白了。
“我记得你不是刚成年么?这么快就把驾照考下来了?”
他别过脸看着他那侧的反光镜,“一个客人帮我办的。”
“哦。”我冷笑了一声,又想起木娜说的咱们的那“一个”,问他:“不是说咱们带出台的有个自己人么?那人呢?”
子寒把车停在路口,整一红绿灯没说话,好半晌才故作坦然地说:“那‘一个’就是我。”
我有些发愣地看着他苍白如纸的侧脸,扭头骂了声“Cao”。我心想木娜是不是看出什么了,她让我带出台当半个皮条客,然而我的“手下”竟然是自己的心上人!我得眼睁睁、甚至满脸堆笑、亲手把子寒送到那些王八蛋的床上。
Cao!Cao她吗的!Cao|死她全家!
“你开车去,完事儿再开车回,你屁股不遭罪,受得了么?”我发现自己刻薄起来也很吓人。但我能怎么说?不让他去,说我给你钱?还是说你他妈就是欠|Cao不知廉耻,给钱就卖?
这是他同意的,甚至他来之前就知道是我当这个皮条客,他都不避着我,说明他压根儿不把我当回事儿,那我犯什么贱呢?
他全程郁郁寡欢地跟着我,也没跟我解释。到了太阳|城,那个出台公司的头目是个典型的东北地痞,紧身短袖大金链子,纹身炮头金戒指,我第一次瞧不起东北人。东北人怎么都干这个呢?合着东北人身上的彪悍都冲着自己人,光有本事窝里横了!
“我是木娜介绍来的,”我在他们面前居高临下,语气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