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地冲到吉枣面前:“一拿到年假就赶紧飞回来了,一刻没耽搁地跑到现在,想妈妈了吗我的宝贝枣儿?”
吉妈妈的脸蛋儿被冻得通红,许是笑得太多,眼尾有细细的鱼尾纹,但她笑起来的欢快劲儿总是能轻易感染周围的人。
她身后的高大男人温柔地帮她脱下大衣,剑眉耸拉着,说:“蓓蓓,在机场的宾馆歇一晚多好,非得大半夜赶路,看把你冻得...”
吉妈妈并没理睬吉爸爸的护短心思,拉着吉枣的胳膊走进客厅,“嗨呀!要不是飞机晚点,我绝对能赶上你的家长会,谁成想晚了这么多!就只能先骗你说晚回来免得你失望了。”
客厅的沙发上还残留着两个男人压出的痕迹,不过肇事者早就溜之大吉。
吉妈妈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拉着吉枣左看看右看看,一面看一面止不住笑:“哈哈这么久没回来,宝贝枣儿又长高了,还变帅了!过不了几年就变成超有魅力的型男了,嘻嘻,那个时候一定要挽着变成老太婆的妈妈去逛街哦!”
吉爸爸似乎对那个场景颇有微词,叉起了腰彰显存在感。
“嗯?”吉妈妈突然凑近,用食指点了点吉枣嘴唇,“枣儿的嘴怎么肿了,对什么过敏了吗?”
吉枣脑中浮现出刚才公狐狸对他嘴唇的肆意□□,不禁尴尬地别过脸去。“没,你看错了。”
吉妈妈眼睛一直追着吉枣,“嗯...仔细看的话好像脸也很红,不会真的是过敏了吧?”
闻言吉爸爸也上前察看:“不可能,这小子随我,铁打的身子钢打的胃,能对什么过敏?!”
吉枣终于受不了这两个一回家就围着他嘀嘀咕咕的老小孩,赶紧脱身去给他们泡热茶铺床去了。
家人团聚的夜晚总是让人格外兴奋,他们一家三口聚在一起东扯西扯,久违的幸福感包围着吉枣。直到吉爸爸以吉妈妈舟车劳顿为由,呵斥吉枣闭嘴睡觉。
满满的踏实感伴随吉枣入梦,他好久没有体会过如此充满干劲和期待的夜晚。恋家的人不会感到孤独,尤其是当他所牵挂的人陪在身边时。这种感觉直到那个男人闯入梦中。
梦中他将吉枣压在沙发上为所欲为,任凭吉枣拳打脚踢也不停下。奇怪的是吉枣发现自己还挺享受这种感觉的,男人贪婪的目光永远锁定在自己身上。
早上醒来,吉枣尴尬地发现被子脏了。
去厕所找卫生纸,正好碰上晨起洗漱的吉爸爸,他正饶有兴味地研究一个小罐子。
“怎么洗手池上有一罐剃须泡沫呢,还是没听说过的牌子。”爸爸刚抹上自己的泡沫就发现了这个小东西,好奇地翻来覆去,“难道说是我以前买的?我看看生产日期......”
“别动!别动...”吉枣赶紧阻止他。
吉爸爸听到吉枣声音有点惊讶:“怎么不让动,难道这是你的吗?”
“咦,我们家宝贝枣儿长胡子了吗?”系着格子围裙的吉妈妈从厨房探出头。
吉爸爸赶紧冲着厨房喊话:“毛都没长齐呢,长什么胡子!蓓蓓你好好做饭别烫着了!”
“爸...”吉枣好歹也是快成年的准男人,被人拎出来这样说还有点不好意思,“是朋友的,他下次来就拿走了。”
“哦...长胡子的朋友?”
“额...”吉枣语塞,“他...发育得早,嗯!”
他们的对话被吉妈妈打断:“行了不就是瓶泡沫有什么好讨论的,家里多了东西总比少了东西好,你们两个快来开饭!”
吉妈妈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虽然吉枣的胃口确实是被顾无言惯坏了,但这种家常早餐的氛围还是让他拇指大动。吉妈妈满意地看着自家食客们狼吞虎咽,一面自豪地跟吉爸爸夸耀起自己的发现:“孩子爸啊,我们宝贝枣儿可会生活了,我看冰箱里各种食材分门别类放的可清楚了,还都很新鲜。然后啊,我还在厨房找到很多小量杯小天平呢,你猜是做什么的?”
两双眼睛一起看向吉枣。
“额,那些是度量工具,这样我放料...额,比较准。”
吉爸妈欣喜地差点当场拥抱。“我们枣儿太厉害了,下回一定给爸妈做顿大餐哦!”
完了,这牛吹破天了。
接下来的几天吉枣跟着爸妈东奔西走置办年货,除夕夜三人好一阵忙碌之后看电视节目直到睡着。家人安睡在身边,吉枣偶尔会将自己代入顾无言说过的处境。如果某一天回家再也看不到他们,吉枣不知道自己会陷入怎样的绝望。
但生老病死早有定数,而且通常来说,爸妈年纪大了去世的时候,自己的孩子也大了,不用一个人来承受丧亲之痛,妻子和孩子会成为新的支柱。
只是,想到在身边的人里没有顾无言,突然涌起淡淡的惆怅。
年初一,锣鼓喧天,大街小巷到处充斥着欢腾的气息。从早上开始来吉枣家拜年的人就络绎不绝,其中也包括温炎赵荇等吉枣的好哥们,吉枣爸妈热情地款待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