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进去看看?”见那大夫示意无碍后便推开房门,一撩衣摆走了进去。
少教主亲自过来,庄华明自然不能轻易离开,便也跟着走了进去。他心中也在嘀咕,吃不准屋中之人的身份。伤重至此,按说不该有埋伏,但是看少教主的模样,似乎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阳顶天可不管他心中的弯弯绕绕,进门走了两步,忽然又想起一事,侧过头对庄华明吩咐道:“派人去山上我的庄园,请一位成昆少侠下山过来,就说我有要事要告知于他。”
庄华明忙道:“知道了。”顿住脚步便转身向外走去。阳顶天则进门拐入内室,就看到床上躺着一道纤细的身影,床边则站着个四十上下的女子,想必就是庄掌旗使的夫人了。
庄夫人也是明教中人,见到阳顶天急忙行礼。阳顶天应了一声,走到床边低头一看,只见床上正躺着一人,那女子看起来不过三十岁上下,本是风华正茂的年纪,然而两鬓却已花白,面色憔悴,不见血色,双颊消瘦,薄唇干裂,显然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苦。他神色一凝,心中叹息:这人不是六年前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杨夫人又是何人?
此时的杨夫人较之过去除了极度憔悴之外,面庞并没有多大变化,六年的光Yin并没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是以阳顶天能够轻易认出这位仅有一面之缘的故人。看她此时如此狼狈的样子,也不知道究竟是如何抱着怀中婴孩来到这万里之外的昆仑山的。
见对方此时眼睫颤动,呼吸急促,将醒未醒的样子,阳顶天弯下腰低声喊了她几声,就见杨夫人吃力的睁开眼,目光虽然浑浊却也透着清明,显然适才并未睡去。她盯着面前的男子看了半晌,嘴角微微扬起,勉强扯出一道笑意来,挣扎着便要起身。
阳顶天急忙道:“杨夫人稍安勿躁,您身体差得很,躺着说就好。”
杨夫人也知道自己此时的状况,并未坚持,看着阳顶天的目光带着渴求:“阳……少教主,妾身有礼了……冒昧打扰,还请、还请勿见怪。”
阳顶天道:“夫人客气了,您是小昆的师父,自然也是我阳顶天的长辈,不知究竟是何人伤了你,竟让你……”
杨夫人的目光中透着些许凄楚,吃力的道:“这个已经不重要了……阳少教主,有件事……妾身冒昧……想请您相助……”
“可是需要我派人通知杨兴锋前辈?”阳顶天道。
岂料杨夫人却摇了摇头:“不要……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什么都不要说,就、就当我从来没出现过。”她说着急急地喘了几口气,目光望向床边庄夫人怀中抱着的婴孩,“我、我想……请求你的是,收留那个孩子……不要告诉他……他的身世,就当他从、从没有过我……这样的母亲。”
阳顶天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孩子分明才刚刚出生不久,身上胎毛很浅,脸上的皮肤也才长开而已,他有些诧异,道:“夫人这是何意?这孩子的父亲……”
杨夫人却根本没听到他的问话一般,兀自喃喃道:“对,不要告诉他他的身世,我……宁可他只是个寻常婴孩,一辈子活、活的潇洒自在。”她说着Jing神忽然便好了起来也似,猛地坐起身,一把扣住阳顶天的手腕,一句一顿道:“阳少教主,这孩子……杨逍,他叫杨逍……就交给你了!请你务必看在我与小昆师徒一场的情分上,帮我照料于他,九泉之下,妾身感激不尽,定会为你祈福,来世……”
阳顶天急忙开口道:“夫人太过客气了!阳某定会好生照料这孩子,还请杨夫人放心!”
杨夫人欣慰的笑笑,苍白的脸上显出格外温柔的神色,她深深看向庄夫人怀中的婴孩,如此情真意切的神情令庄夫人动容,不由的走上两步将那孩子凑过来,温声道:“这位夫人请放心,少教主一言九鼎,一定会替您照顾好这孩子的。您也……”
杨夫人痴痴地伸出手,喃喃了几声不知道是什么的话语,似乎想要触摸那孩子的脸颊。然而手指颤抖着伸出不远便骤然放松垂下,身体不由自主向后便倒。几乎是同时,阳顶天也感觉到握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松了开来,再也没有力气合拢了。
他叹了口气,闭了闭眼复又睁开,伸手将杨夫人躺歪的身体扶正,然后站直身体,对庄夫人道:“孩子给我吧!”
庄夫人正因眼前这一幕吃惊的红了眼眶,闻言忙将怀中的婴孩递给阳顶天,而后伸手捂住嘴,半晌才道:“她、这位夫人……”
阳顶天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床上香消玉殒的女子,道:“命人给她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好好待之不得轻慢。”
“是!”庄夫人急忙应声,出门去办此事,而阳顶天则最后看了眼死后面容犹带温柔的杨夫人,抱着那婴孩转身走出了房门。
那婴孩跟着母亲连日奔波,此刻安定下来,睡的格外香甜,根本不知道顷刻之间他便已经失去了母亲,成了一名孤儿。阳顶天沉着面色站在园中拨弄着婴孩嘟起的脸颊,不知想到什么,沉郁之色稍褪,脸上带了些温和的笑意,想了想,从怀中取了一枚黑黝黝的铁牌出来。
那块牌上用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