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的太监总管回应一声,指挥着两名太医模样的人将检验物事一并端上前来,整齐摆放在案几上。“今日之事,无须朕多,想必大家都已明了。”宫旭微顿一下,又沉声道,“试管西凉皇嗣血统真伪,朕特请来南帝与东方主上在场见证,以示公允。如无异议,这就开始吧。”话声刚落,便有太医过来,手里端着一盆干净的清水,给宫旭和宫昭玉净手准备。段之臣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站在流无情身后,看着宫旭微微颔首,那两名太医各持一把雪亮薄刃,分别在两人手指上轻轻一划,血珠溅落,掉进装有清水的茶杯中。滴血完毕,众人都面色慎重盯着那两只茶杯,宫旭更是不等包扎手指,激动得站到案几跟前。但见两名太医端起茶杯轻轻摇晃,继而缓缓放心,不过多时,有人指着右边的茶杯啊的一声叫:“没融合?”段之臣定睛看去,右边那只茶杯里的血珠则是一动不动,无有变化!这是怎么回事?她并不太相信古人滴血验亲的说法,因为以现代人的眼光看来,此举毫无科学依据,难道宫昭玉真的不是宫旭的儿子吗?宫旭怔怔看着那只茶杯,再呆呆望向对面的宫照玉,脸色发白,身子轻晃,被燕皇后一把扶住:“陛下当心身体!”“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宫旭失望的望着宫昭玉,甚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自言自语的喃道:“明明就是我和怜儿的孩子,怎么就不是了呢?朕不相信,再验一次。来人,再端一杯清水过来,朕要重新验一次,这一次不算。”宫昭猛然的朗声吩咐。太监总管听了不敢一丝耽搁,赶快吩咐人去换来。而大宫殿里面对这样的结果,显然都是一惊,也更恐慌为什么宫昭玉不是宫旭之子?而宫旭嘴里所说的怜儿又是何人?燕皇后听到此人的名字之时,眸底闪过一丝痛色,挽住宫旭手腕的手也缓缓垂下,走到一边去,宫昭均瞅见也走来扶住她,两人对视一眼,心知肚明。殿里突然静止一般,没有人再说一句话。宫旭有些慌乱的站在哪儿,极力的控制自己的身形,保持着自己的风度。宫昭玉却站在原地,望着那杯没有融合的茶杯,嘴角苦涩。明明已经动了手脚,万无一失的,为什么?为什么关键的时刻竟然没有融合呢?是谁将这一切都掌控在手里?将他的计谋全部破坏了。他抬眸看了眼流无情,见他一脸淡然的表情,此事像与他无关一样。再看东方邪一却见他稳坐在位置上,也不过来看结果,还喝着酒,很潇洒的样子。不是他们,那又谁呢?太监总管又换了一杯清水端上殿来,纷纷给太医和众人检查,确定无误时才走到宫旭的面前,他将刚割破的手指再次划伤,掉了两滴血在里面。当水杯再次端到宫昭玉的面前时,他却动也不动的站在哪儿,不说话,也不滴血,只望着那杯清水怔怔发呆。“太子殿下,该你了?”太监总管见他无动于衷的神情,只好无奈的小声提醒他一声。身后花樱伸手推了推宫昭玉,眉眼冰冷,语气却柔和:“殿下…”宫昭玉眉目拧起,Jing致的娃娃脸上深沉黯然,他抬眸望了眼太监总管,转头掠过殿里所有的人,嘴角微扯出一抹苦笑:“不用验了,我不是宫昭玉。”此话一出,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段之臣。
唯一听了没有感觉的人只有流无情和东方邪一两人。特别是宫旭不容置疑的瞪着宫昭玉,似不信的低问:“玉儿,你说什么?你骗父皇的是不是?”这些年,他是如此疼爱这个皇子,将对怜儿的愧意全部都弥补给他,而如今他却告诉他,他不是他的儿子?这多么讽刺?宫昭玉面色平静,淡漠的回答:“是真的,我叫龙麟,是龙崖岛海宫唯一继承人。”龙麟?龙崖岛?这岛屿的名字怎么在哪听过呢?段之臣眉头微微挑起,听着宫昭玉的话,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还记得墓宫里那一对石像说过的话吗?”流无情倾身向后凑近她耳边用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提醒她。对呀?她怎么没有想到呢?那个时候,石像说了四国和两岛的事情,而龙崖岛就生存在海底,只是被西凉灭国了。不是被灭了吗?那唯一的继承人又是怎么回事?“那玉儿呢?”宫旭冷漠的质问。回答他的不是宫昭玉,而是站在他身侧的花樱,她朝前迈了一步,面纱下一双黑眸愤恨的瞪着宫旭冷声道:“和那个叫怜儿的女人一起葬在海底,祭奠我族被你们西凉杀死的同胞们,宫旭你当年毁掉海底宫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日你也会如此失去挚爱和最亲的人呢?哈哈哈,这就是报应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难道花樱也是龙崖岛的族人吗?整个宫殿的人震惊了,纷纷把视线落在了花樱的身上,更加不可理解的是,她不是西凉国的圣女吗?是毒王呀?竟然是一个被灭族的jian细?宫旭惊愕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花樱的话像一把尖锐的利刃狠狠的刺中了心脏,痛得他身形都站立不稳,呼吸缭乱到让他窒息。原来,他亲手毁掉的不是一个岛屿的族人,还亲手扼杀掉了自己的最爱的女人和儿子?这真是报应吗?宫旭惊慌失措的倒退两步,极力控制自己的失态,勉强找回一些理智,冰冷的眸子射向花樱,沉声道:“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在骗朕,龙崖岛的族人已经全部扼杀,怎么可能还会遗留下你们两人?什么继承人,朕不信。”花樱闻言冷冷一笑:“你以为龙怜真的爱上你了吗?你太愚蠢了。”宫旭望着她冷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