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手边的nv孩认出你是第一天就被压在地上的疯子,她抖了一下不安的看着我。我右手边的男孩似乎不太喜欢你的说词,他咕哝着医生都跑去哪了。而我看着你,为了隐藏不安似的握紧了洗衣篮的手把,直到我的指尖泛白。
然而你,约翰,你却又是什麽呢?你也该是我梦的一部分,但你却越发地真实,穿过层层的薄纱朝我走来,将我拉入混满不堪泥泞的现实。
「我不认识他们!」你大吼。左边的nv孩子吓了一跳,发出了小声的悲鸣。而我右手边的男孩则勇敢的挡在我们面前,貌似你一冲上来,他就会制服你。
你是会喜欢我的。那时的我毫不考虑地想,你是该喜欢我,因为我正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的。
你怒气冲冲的说:「乔伊,你真是个fang
我正是铺着梦境的人,每一步都踩在虚幻的丝绸之上。在遇到你之前就铺上了层层叠叠的帷幔,这样我就能将每个饥饿委屈的夜晚当成是天的试炼,每一次的恶意欺负当成对天选之人的挑战,每一道伤口都是夜的宠ai。梦境在我的人生中占了一大部分,它成了我ai的粮仓,我越是幻想、粮仓就越发地空虚。
「我期待和你一起做问卷,你知道的,那群垃圾医生派的功课。那是今天早上拿到的问卷,我一直期待能与你一起完成,所以我等待,像是305号的那个智障一样等啊等的,结果你却和这两个不重要的人鬼混。」
从你的掌中跌落,只有几朵幸运的落在我手中。我看着你,但是你丝毫不在意。
「你很有趣,乔伊,我想我会喜欢你的。」
如果今天无法让你喜欢我,那我还有明天後天大後天,我会缠到你喜欢我,因为我怜悯你、想帮助你、想拯救你,像个圣母一样去ai你。
「我在等你,乔伊。」你继续说,整个人就像被激怒的野兽。那是攻击的警讯,我想着,突如其来的耳鸣吵得令我感到心慌。
你还记得你与我数不尽的争吵吗?还记得第一次的争吵吗?不记得的话我就说给你听吧,约翰,你这神经病、支配狂、活在父亲y影下的可怜虫。
yan光照的室内暖烘烘的,然而你的话却令我们三人全身发冷。
「对啦,我叫约翰。」你擦了擦手,状似随意的对我笑。一阵冷风袭过,它惹的花朵相互交头接耳,彷佛在诉说我们的坏话。我手里捧着花朵的屍骸,彷佛一名被逮个正着的共犯。而你,约翰,你正是那个把刀塞给我的凶手。
「他是我的同事,这是我们的工作。」我冷静的说:「约翰,你不能要我做什麽我就得做,我得听从安排。如果你先让我过去,我等一下就能去找你。」
我们有说有笑,没有人知道你正站在走道的尽头。我抬头望向你,你正歪着头看我,表现的好像你有多麽乖巧无害,然而你的眼睛深处却是狂风暴雨,这意味着你没由来的爆发。
我在与你相处的过程中将自己跌了进去,你是疯子、我也没正常到哪去。我亲手撕下了圣母的梦,并将它铺在通往你的现实道路之上。这是错误的吗?看看我们的结局吧,肚子破了大洞的si在无人经过的小街上,只有yg0u的鼠辈愿意与我们做伴。不会有人想要获得这样的人生,但是对你对我呢?这是我们应得的不是吗?回答我啊!约翰!
你曾经对我说过,现实就像是一场梦,只要认清这一点,在垃圾的事情都能释怀。而我说,现实是批着梦境的皮,要麽撕开那层伪装,要麽又在铺上一层梦境。
「乔伊,乔伊。」你咀嚼着我的名字,自以为了解的说:「你的爸爸应该很希望你是男孩子。不过呢,乔伊是个好名字。」
「我是乔伊。」我一边盯着他,一边将花朵别在发丝之间。
所以我从那天起每天都去找你,跟你欢笑、听你说话、陪你去见医生、和你一起写着无聊的资料。你对着我笑,好像我的陪伴是理所当然,而不是一个突兀地闯入你的生活的奇怪nv人。
我观察着你的眼神,你再次露出微笑。但与刚才的漫不禁心相b,这次终於是多了点兴趣。
「你给我听好了,我要你过来时,你就得过来!」你说,口气粗鲁的像是在对待施舍过的流浪狗。我不禁猜测你也被你父亲这麽对待过,是吗?
事实上,我非常享受这样的生活。你也说了我不正常,我想你是对的。这个在旁人眼中的异常居然是我一生中少数可以称得上是「浪漫」的事情。破烂的病院、丑陋的病服、病人、疯人、了无生气的等si之人、板着脸的医生护士志工家属挂号等待看病的顾客,甚至是平凡无奇的那个小花园,只要闭上眼睛在脑中重新描绘,全部都可以变成浪漫的场地。
「乔伊,」你说:「那两个杂种是谁?」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与其他的同伴一同走在走廊上,手上拿的是要送去洗衣房的病号服,他们安静地在篮子里一件一件的叠着,潜藏在无害外表下的是令人轻蔑的病菌。我和其他两个人──喔,好像是一男一nv来着──一起提着篮子的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