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也好,能让他更加清楚地意识到他跟郁安之之间这五年的时光与生活造成的差异与鸿沟,当然,能打击得他从此不再sao扰郁安之最好,可是司为也直觉地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虽然郁家一大家子早就定居英国,可司为却也时不时的会回到国内,平日里各处房产都有安排人打扫,况且回国之前,司为早就交代了下去,自然有手下找了可靠的佣人提前候在宅子里。
司为带着郁安之跟芋头上楼,将二楼最大的一间卧室安排给了郁安之,芋头看着眼前装修得敞亮舒适的卧室,心里很羡慕,眼巴巴地望着自家爸爸,小脸儿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可大眼睛里明晃晃的“我想跟爸爸一起住”的意思昭然若揭。
郁安之一向是有些纵着芋头的,最见不得他可怜巴巴的表情,揉了揉那毛绒绒的脑袋正想答应,可谁知司为不干了,半蹲□子对着芋头羞了羞,说:“这么大了还想跟爸爸睡,真不是男子汉,羞不羞啊!”
芋头本来不为所动的,可是听到自家的无良舅舅说自己竟然不是男子汉,瞬间就被激到了,涨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恼羞成怒地说:“我才没有。”
“没有?”司为斜着眼看芋头,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个遍,眼见芋头又要炸毛,这才说,“那你敢不敢一个人睡?”
毕竟是小孩子,芋头一下就被自家舅舅不信任的眼神看得恼火,激动地吼道:“一个人睡就一个人睡!”
边吼着还边挥舞着握成拳的爪子增加气势,可惜那小身板儿配上那漂着红的粉嫩小脸再加上那nai声nai气的低吼实在是没什么威势。
这是司为的恶趣味,就爱看着对着谁都是一本正经的小外甥炸毛,实在很好玩。于是他故意将芋头安排在了离郁安之的卧室远远的一间房间里,里面浅蓝色的明快装修风格也确是不错。
看着离爸爸那么远,芋头一张小脸儿都皱成了带褶rou包子,心中不禁有些后悔,可是看了看自进了房间后就斜倚在门边儿斜眼看着他等着看他笑话的司为,瞬间打消了念头,毕竟芋头还是挺爱面子的。
多了一天的飞机,大人小孩儿都有些累了,三人草草地吃了一些东西,郁安之就抱着芋头上楼洗澡了,芋头人小,长时间的旅行大人都受不了,更别说是他了,坐在浴缸里的时候一颗小脑袋就开始一点一点的了,郁安之让他伸胳膊就伸胳膊,要他伸腿儿就伸腿儿,乖巧极了,连爸爸往他身上不断抹着他最讨厌的香波都没反应。
洗了澡,把头发吹干,虽是秋天临近初冬了,可整座房子都有地暖,倒也不冷,郁安之索性拿着一张大毛巾将芋头一裹,就抱了出来,刚出浴室就看到等在外面的司为。
司为见他出来,也不多话,伸手接过芋头,说:“给我吧,芋头这么打了,可以单独睡,你也累了一天了,要是守着芋头怕是一晚上都休息不好了。”
郁安之想了想就点头答应了,看着司为抱着芋头出了门,等到只剩一个人的时候,才觉得浑身都是疲惫,匆匆拿了浴袍进了浴室泡了澡,打开衣柜的时候看着分门别类放好的各类衣衫,心中不禁为司为的贴心感动。
换上睡衣,上乘的真丝面料柔顺极了。将自己陷进柔软的大床里,脑子里突兀的就想起了白天在机场与萧云卿重逢的场景,不知怎么的,当时他尚可镇定,可等到如此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想其,心中总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蔓延。
这么想着想着,郁安之以为自己可能会彻夜难眠了,可是他竟然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窗外夜色如墨,皎洁的月光穿过窗帘的间隙洒向室内,飘飘忽忽的格外好看。
……
临近深夜,萧氏大楼里早就没了白日里的人气,工作人员几乎全部走光了,只留下最顶层的总裁办公室还留着一盏亮晃晃的灯。
萧云卿一页一页仔细翻着桌上的报告,浓黑的眉毛几乎打结,上面明明白白记录着郁鹤为的生平,做过哪些工作,住过哪些地方,见过哪些人,就连每个阶段的照片都有。
从青年时代的意气风发到后来历经生活磨难后虽然逐渐成熟苍老却越发坚韧的模样,再到死时苍白的遗体照,就连那场惨绝人寰夺去他尚显年轻的生命的车祸照片都有,上面的郁鹤为浑身浴血地躺在地上,透过照片,萧云卿仿佛都还能看到郁鹤为浑身带着温热的鲜血一汩汩地流出,最终染成了地面,他躺在地上,无神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天空,仿佛在质问老天为何如此不公。
如此详细的资料阿海却花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搞定了,实在是郁鹤为的资料太过简单,而郁鹤为这人也太过普通,他的一生也太过短暂。
可是,尽管如此,资料上明晃晃的疑点却让人一目了然,比如,郁安之是从哪里来的,资料上面并没有郁鹤为结婚或者找人代孕的记录,更没有交往过女朋友的记录,也没有领养记录,那郁安之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资料上记录了郁鹤为所有有交集的人,最初他仅仅跟一个男人过从甚密,甚至隐隐有人猜测郁鹤为跟此人的实际关系是对同性恋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