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
程夜一个激灵,老实地把二郎腿放下,看着了他许久,把头扭到一边憋出一句:“我不要走。”
说完,似乎自己给自己打了气,轻声用埋怨的语气说道:“我们都两个月没有见面了,一来你就赶我走。”
他闹脾气,要是发火还好一些,白沐霖避着点就是了;可要是撒娇,白沐霖是真的没什么办法,就像他从前甜甜地喊他“锡箔仙子”,他就老老实实把所有纸钱都给叠了。
于是白沐霖避重就轻道:“我这边不方便的。”
程夜听出他的话中的隐意来:寡A寡O,不方便的。
今天来,程夜也没有认为轻易能和好。可此时白沐霖终于在一下午的暧昧温存中露出他的坚决,还是让他难过得不能自已:“哪里不方便呢,房子是我们俩的,我们是夫妻,我在你这里过夜,谁也不会说什么的。”
“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么?”白沐霖攥着手里的针,“我们不结婚了。”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也是很害怕的。那天晚上程夜发疯,把他按在墙上要侵犯他,而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巡夜的小哥哥会帮他了。他执着针,用余光留意着坐在对面的男人,似乎动一下就要拿针自卫了。
然而程夜这次倒是相当平静了。不知道是因为他已经被拒绝过一次,还是因为他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他拖着长音叫了一声:“沐霖——”
白沐霖抓着那副刺绣没有应他。
程夜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终于吞吞吐吐道:“这次是我不好,我鬼迷心窍了,但是我跟他什么都没有,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白沐霖还是低着头,没有什么反应,让程夜怀疑他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向他认错了。他手心里冒出热汗来,不住地把着扶手,头脑混乱地想着:这样的话都说了,再低声下气一点,我也不是说不出来、做不出来。
就在他努力突破自我底线的时候,对面的白沐霖后知后觉地哭了。
拿绣花的手背抹着眼泪。
白沐霖边哭边说:“那你以后还是会鬼迷心窍的呀。”
程夜惊出一身冷汗,赶紧把他手里的针夺下来,再抓起他的小手绢胡乱给他擦着脸,像小时候一样蹲下身来哄着他:“不会了。我喜欢你多很多,离不开你。”
“你哪里喜欢我呢?”白沐霖拿手捂着脸,哭得不能自已,“你既不想听我说话,又打心眼里瞧不起我。你只是恰好喜欢和我上床,我又把你伺候得很好,让你过得很舒服,你才觉得离不开我。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他每多说一个字,身体就抖得愈发厉害,心里想着:我怎么就这样说出来了呢。
然而心底里又有一个声音jian笑着说:可就是这样啊。
白沐霖就蓦然觉得胸口一空。
他说完了,所以仿佛连心也不在那里了,脸色白得像纸一样,身体僵硬而冰冷地坐在那里,空洞地看着程夜的眼睛。程夜的瞳孔在紧缩,深的见不到底的眼中映出那个冰冷而坚硬的自己,眼神中透露着惊恐,仿佛面对着什么从来没有见过的怪物。
白沐霖看见程夜眼中的那个怪物又开口了:“我今年18岁,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时候了。可是连现在,你都会因为随便什么人鬼迷心窍,阿夜哥哥我留不住你啊……”
他所有的悲伤都随着这句话迸溅出他躯壳,化作数不清的眼泪放声大哭:“我留不住你啊……”
程夜听懂了,可是他口是心非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着伸出手去。
他跪在地上,几乎是把白沐霖往自己怀里狠狠按了。
“我听不懂!”他恶狠狠地说,“你不要哭了!”
他不住地安抚着白沐霖的脊背、亲吻他的发心、搓着他的手,希望能回暖他冰冷而颤抖的心。
他知道白沐霖说的是事实。他原本就不打算跟他在一起。要不是在他成熟后的第一次发情期Yin差阳错上了床,他们根本就不会开始。他依旧会是每天拉着白沐霖恶作剧的哥哥,时不时连他一起欺负;白沐霖依旧是怎么教都教不会的笨蛋弟弟,在他摁了门铃后不晓得跑反被捉住的背锅侠。他们俩会在程夜成年以后和平地毁掉父辈签署的婚约,然后终生保持着“谁敢欺负你也不看看他大舅哥是谁”的兄弟关系。
然而他们莫名其妙上床了。程夜也没有想到,他的笨蛋弟弟会有朝一日长成很甜很甜的Omega。
可是他还那么小,程夜也不能将错就错。他可以等,也可以走,只是白沐霖那么甜,他发现很难心甘情愿地将他拱手让人。程夜留了下来,那几年像是等在果子树下傻兮兮的黄鼠狼。
而白沐霖变得越来越不像小时候,他不再是笨拙乖巧的小男孩,他现在是Omega,是人妻,仿佛一棵天天迎风抖枝条的果子树,嘴里哼唧着“快来吃我~快来吃我啊啊啊啊快”。
白沐霖18岁的新年,程夜没有让他睡一个安稳觉,简直可以称得上荒yIn无道。然而这对终于步入正轨的小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