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十指攥紧灰蓝的布料,留下褶皱。
她盯着他,呵气如兰,“继琛,你好久没疼我了,不想要么?”
王烜在她坐到自己身上那瞬便起了反应,但他十分清楚,这种生理反应虽自然又无可避免,但着实不合时宜。
因为他知道眼下,自己还不能同霍泱欢爱。
“泱泱,”王烜柔声哄她,“你先下来,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我不要!”
霍泱娇艳欲滴的唇不由分说地凑上去吻住了王烜的,她激烈地在他唇舌间吸吮索取,她努力想把他对她最原始的欲望勾出来,她要他,要原原本本,完完整整的他。
“霍泱、唔……”王烜捧住霍泱的下颔,他没敢用力,只是强制打断了她的纠缠,他对她坚定地摇头,“我们回家去。”
霍泱一味摇头。
根本听不进去他说了什么。
她开始强硬地解他的衬衣扣子,他去抓她的手,她就往下攀扯他的皮带。
她娇软挺翘的tun死死贴在他的腿根处,王烜明显感觉到,她在有技巧地小幅度蹭着他已经鼓胀凸起的那处。
真是缠人。
王烜咬了下后槽牙,有些艰难地摸索到了安全带解开,他挪动身子,尽量跟霍泱保持距离。
而霍泱的手还在不依不饶地往他身下探,王烜在她碰到他无法自持的昂扬前,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够了霍泱。”他厉声叫她,“我有事要跟你说。”
霍泱的口红有些花了,糊在唇线外略显性感与风韵。
但实际上,她只觉得狼狈。
“你说吧,王烜。”霍泱都懒得再多看他一眼,“哦,还是我仍该叫你‘信陵君’?”
王烜听到霍泱语气中的讽刺,只觉得心酸。
喉头滚动,酸涩依旧咽不下去。
只好开口,妄想缓解尴尬的局面。
“如你所见,我非继琛。”
近在咫尺的那两扇蝶翼般的睫毛纹丝不动地垂着,王烜心想,他终于还是说出口了。
没有人知道,王烜在来到这个时空前,有多么煎熬与痛不欲生。
是的,现在在王继琛体内的人,是王烜。
是那个在若耶放手与霍泱离婚,而后赶到康桥,却早已追悔莫及的王烜。
霍泱在恐怖袭击案中丧生后,他便定居在了康桥。
他住进了她留给他的茶岭街37号,那里处处都遗留着她的生活痕迹。
他这才开始逐步了解,他的亡妻,在爱他的十年间,是如何独自生活的。
他去跟她的朋友交往,试图还原她与他们相处时的快乐无忧;他去她习惯的餐厅用餐,坐在她坐过的位置上看街上行人匆匆。
最后他悉心包好了她橱柜里的每一个水晶球,那是她每年生日买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他记得霍鸢结婚那夜归家时,他问过她,还喜欢水晶球吗?
她说不喜欢。
她骗了他。
分明,她一直都记得小的时候,他告诉过她,水晶球里一切,跟海市蜃楼没什么区别。
所以她给自己买了一个又一个水晶球,亲手打造了一个又一个如梦似幻的海市蜃楼。
王烜看着霍泱水晶球里的画面,仿似看到了她经年祈盼的事物。
里面是家乡的烟云,父母的眷顾,妹妹的复归,还有她想要的爱情。
可惜,这一切对于霍泱短暂的一生来说,多是海市蜃楼。
于是王烜带走了霍泱在康桥所有的水晶球,他把她所有美梦带回了若耶,他不想再让那些停驻在她孤身长大的康桥。他把她的水晶球送给她父母、她弟弟妹妹,霍爷爷的老宅里也埋了一个。
最后只剩下一个杏花枝头,男生为女生拍照的那个水晶球,球体不大,他随身携带。
就好像把她和他们之间转瞬即逝的爱情,也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那天,徐家与百里家的婚事告吹,王烜被谢旸谢昀叫去做和事佬,他回国只是为了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就打算快些去康桥“陪”霍泱。
谢昀却说他非去不可,因为徐家少主不惜跟百里家撕破脸都要娶的那个“妖女”,跟霍泱有旧交。
谢昀在婀娜岛十年,他的话王烜半信半疑。
见到姜几许之后,才觉谢昀所言非虚。
这位来自婀娜岛的岛主胞妹,竟有通天的本事,直言王烜若能带她逃回婀娜岛,她就可以让他再见到霍泱。
王烜虽不信鬼神一说,但念在姜几许是霍泱国内为数不多的好友,他送她回岛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同姜几许一起抵达婀娜岛后,王烜竟真的在一块影壁上看到了霍泱的身影。
是活生生的,明媚鲜妍的霍泱。
只是,在她的身畔,已然有另一个同为“王烜”的男人相伴。
*姜几许是璇玑女君的转世,她哥哥是玄机子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