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道:“找人去青楼、赌场和酒肆里放话,就说……咱们镇子里出了个茅山奇人,道法高强、身手了得……”说到最后几个字,乔鑫的语速慢了下来,似乎在回忆什么。
师爷听出乔鑫话没说完,耐心等待他再次开口,站在原地垂首听命。果然不消片刻,乔鑫又说道:“听闻数月前邵阳那个出了春宫活图的青楼很是受人追捧,那画者好似也姓柳?”
师爷点头道:“是的,大人。”
“甚佳。”乔鑫满意道:“无论是不是这柳辰,亦将此事安在他身上一并宣扬出去吧。”
师爷眨了眨眼,不太明白乔鑫的意思。
乔鑫挑起嘴角,邪邪一笑,道:“让灵水镇的草莽英雄们,帮咱们一起留一留这位茅山奇人,岂不妙哉?”
万一这小道士这几日要离开,如此多的人来追着他,想必也没那么容易就消失无踪了。
师爷拍掌叫好:“大人此计甚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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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晨光耀眼而柔和,东风虽寒,却透着融融春意,有黄鹂自空中悠然而过,鸣声清脆婉转,尤似春日河畔少女yin唱的佳曲。
捧着手里沉甸甸的银两,宣逸走出了县衙的大门,街上已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赶早的小贩已推着沉重的板车在春日的晨风中缓缓前行。
明明是一派兴兴向荣、春回大地的景致,可宣逸的心情却高兴不起来。
他理了理衣襟,将收入蕴宝囊的银两放进前襟里,也顾不得欣赏街边风景,便闷头一路疾行回了自己的宅子。
甫一进屋,宣逸便警觉地关上屋门,打了个响指布了隔音术并撤去自己一身的幻颜术。维持伪装的样貌并不简单,是要消耗灵力与体力的,在金丹有损的情况下,如此耗费本就受限的灵力并不容易。宣逸平日在屋子里,都会消去伪装恢复真身调息一番。
孟澈正从灶间用铜壶烧了热水,见他回来便拎过来给他倒了一杯。
“天还冷,喝杯热水暖暖。”
“嗯。”
“赏金拿到了?”
“嗯。”
见宣逸心不在焉,面露郁色,孟澈盯着他瞧了片刻,将铜壶放回灶台,过来静静坐在他身旁。
“何事烦扰?”语气缓慢,声音犹如冷泉冲刷山石,却莫名使人宽心。
宣逸见孟澈清明的双眸内布满温柔,心头一松,道出了自己的忧虑。
“无他,我只觉得,瑾姬一生痴恋,到头来却换不了王慕之一心一意,往日浓情俱化为东风流水。心里不是滋味罢了。”
孟澈听罢,静默不语,伸出一手轻轻将宣逸的手执起,放在手掌中轻柔摩挲。他思索片刻,方道:“情爱一事,岂能强求。若爱的那人也同样爱自己,那许是世间奇迹,少之又少。”若没遇见你,可能我亦不懂情滋味。心之所系,岂是世上三言两语便能说清。孟澈如是想,却并未说出口,知他心情不佳,何必在此时再增其烦恼。
宣逸听了孟澈这样少见的一番对感情的言谈,心下感触,虽然他话只说了一半,宣逸却分明能感觉出他之后的言语之意,念起他痴心一片,自己却不能全力相报,心内顿感戚戚。
他们此时虽在一处,却也尤似分离。世间情爱,果然各有各苦。
望着眼前之人,宣逸一双桃花眼里似有千言万语。手掌上彼此温暖的触感慢慢传进两人心里。孟澈被他瞧得心里一阵情动,一手将他搂进怀里,一手抬起他下颚,温柔而坚定地将薄唇覆上。
四片唇瓣轻柔相碰,两人呼吸都是微微一滞,随后孟澈便不停变换着方位挤压摩挲着宣逸双唇,唇间交换的呼吸越来越炽热。
三月的春风卷起篱笆院外还未落尽的几片梅花瓣,透过窗棱随风飘舞进小屋,不小心落在两人的头发上。
宣逸被孟澈的亲吻弄了个措手不及。孟澈灼热的气息喷在他脸上,宣逸觉得头脑登时一热、脑中一片空白。
阳光穿破云层,从窗棱外斜斜洒落进来,投在两人浓密的眼睫上,为彼此动情的双眼更添一抹春、色。
孟澈见宣逸眸中一片迷离流光,不禁喉头滑动,原本扶着他下颚的手忽地转到他后颈处,将他拉近自己又吻了上去。
滚烫的唇瓣一碰到一处便难分难舍,宣逸想推开孟澈,奈何后颈被他按住无法躲开,想要开口让他离开,谁知唇瓣刚启,孟澈温热shi润的舌头便轻巧地钻了进来。
好不容易尝到那抹日思夜想的芬芳,孟澈心头一荡,吻得更加缠绵。
情动之时,孟澈两片柔软唇瓣紧紧贴住宣逸的唇辗转吸允,唇齿相缠的滋味直叫两人目眩神迷,孟澈眷恋的灵舌在宣逸嘴里不停翻搅、卷过每一寸芳泽仍觉不够。
宣逸虽想抗拒,可已经被他吻地气喘吁吁、手脚发软、恍惚失神犹如置身云端,哪儿还有多余气力,反倒是为了防止自己手脚无力滑坐下去、将置于孟澈肩上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他衣衫。
当那人的手指带着星星之火,触碰上他微凉的侧颜时,宣逸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