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似以往那般含蓄。
毕竟,人生只有一次,命运绝不会给犹豫之人第二次机会。
宅院外,归来的渔夫们的谈笑声随着西风隐约飘来,宣逸尴尬地站在只有他自己的院内发愣,敲门声恰在此时响起。
宣逸过去打开滕竹编的院门,见阿桃娘手挽着一个篮子,身后跟着躲躲闪闪、面带娇羞的阿桃笑眯眯地进来了。
乡野田间的姑娘,到了将笈及笄的年龄,多数都是待在家里准备定亲待嫁,直到出嫁为人妇,才会自由一些,能时常外出。故而如阿桃这般及笄的民间女子,见了外来的男子都不会像仙家女子那般落落大方,多数都是要脸红的。宣逸在外游荡数月,对寻常百姓的一些生活及常态已十分了解,可孟澈不同,他初出碧影轻雾峰,离开仙家之地到了普通渔村,自是对这些毫不知情。阿桃的表现在他眼里,很可能是另一种解释。
宣逸思及此,不由眸光一闪。他火速回头见孟澈并未出来,赶忙压低声音凑近阿桃娘说道:“婶子,待会儿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切莫当真,就当帮我一个忙。”说罢,快速朝阿桃娘眨了几下眼睛。
第45章 衷肠2
宣逸思及此,不由眸光一闪。他火速回头,见孟澈并未出来,赶忙压低声音凑近阿桃娘说道:“婶子,待会儿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切莫当真,就当帮我一个忙。”说罢,快速朝阿桃娘眨了几下眼睛。
村妇们虽然大字不识,可上有公婆需要伺候,中有妯娌需要往来,下有子侄需要哄劝,于人情世故很是Jing通。阿桃娘一见宣逸这般,便知其有难言之隐。想起方才女儿说的柳道长家中有来客,猜测他口中的“帮忙”该是与“来客”有关,遂朝宣逸微微一点头,表示自己会配合他。
“柳道长,这是我家鸡下的几个鸡蛋、还有我男人出海打的一点海产。”阿桃娘一边进了院子,一边呵呵笑着将竹篮递给宣逸。
宣逸与她客气了几句,便将他们母女让进院子,请她和阿桃坐在院子里的一张矮桌旁,又取来炉灶上的开水,冲了两碗粗茶端来。乡下待客,大多如此。
“柳道长,今日不忙?”阿桃娘显然心情很好,想来是她当家今日收获颇丰。
“还好,不算忙。”宣逸笑了笑,竖耳细听正屋内的水声停了,想必是孟澈已净完手和脸,略微提高声音道:“之前,你和我提的阿桃的事,我看着觉得不错,不知阿桃几时有空过来?”
说完,宣逸快速朝阿桃娘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帮忙。
阿桃娘当即心领神会,呵呵笑道:“柳道长何时方便,我家阿桃便何时方便。”
他们故意将对话说的暧昧不明,反正彼此心里都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宣逸想着,只要让屋里那人误会了就好。
“那我就先谢谢柳道长了,我明日就……”阿桃娘话正说到一半,谁知门帘被忽的一掀,从内里走出一高挑公子来,白色衣摆随风微微而起。
阿桃娘和阿桃被屋里忽然冒出来的人唬了一跳,一同转头看他。待瞧清那人如天上冷月般的相貌,皆是一脸呆滞、惊掉了下巴。她们穷其一生,何曾见过如此俊美的翩翩佳公子?
阿桃娘和阿桃“噌”地从矮凳上立起,两人顿时觉得脸颊如火般燃烧起来,一脸不安地瞧瞧那人又瞧瞧宣逸。
宣逸也没料到孟澈居然会出了屋子,他本以为他会在屋子里呆着,愣了片刻才道:“呃……两位莫慌,这位是我族里兄长,特来此地探望我,顺便小住几日。”
阿桃娘和阿桃慌慌张张、抖抖嗖嗖地见了礼,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其实这本就不能怪她们见识短,毕竟孟澈这种级别的美男子,在仙家中都难得一见,更遑论在民间出现了。
此时,那如玉一般的公子居然向他们拱手行了一礼,开口缓缓说道:“两位有礼了,往日族弟多受两位照顾,多谢!”
可怜的阿桃娘和阿桃脸都红透了,阿桃娘慌忙摆手结巴道:“哪、哪里,是柳公子救了我当家男人的命。这些都不算什么的。”
宣逸看着主动与邻里说话的孟澈,嘴唇微微张着,第三次被惊到了。
完了完了,孟澈是不是上次走火入魔把脑子烧坏了。居然主动与人攀谈?!
“只是……”
听到“只是”两字,宣逸直觉孟澈又要语出惊人,奈何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孟澈的话便出来了。
“只是,我这位兄弟,族里已给他定了亲,不日便要完婚,于阿桃之事近日恐有不便。”
宣逸仿佛听到“噼啪”一声、头顶似有惊雷一道闪过,劈得他连哑口无言。
他与阿桃娘言语模糊,原想引孟澈误会,谁承想孟澈竟直接找了个极大的借口不管不顾推了与阿桃有关的任何事。
宣逸此时抓破头也想不通,一向不撒谎的孟澈为何在此刻居然破例撒谎,只为了那模糊不清的对话吗?宣逸望向孟澈,一脸费解。
孟澈微微侧首,面沉如水:“族弟,可还记得那枚玉佩?”
宣逸眼睛不由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