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逸再不看孟澈脸色、也不等他回答,欲抬手打起响指,撤去自己方才布的隔音术。
谁料旁边的孟澈却陡然站起,一手牢牢抓住他手腕,另一手一撩自己衣衫下摆,竟是单膝跪了下来,一双原本清冷无欲的眸子里、此时却是透着星星火光,直直逼视进宣逸眼眸中。
宣逸被他突来的下跪惊得呆住,愣愣盯着眼前那张俊美至极的脸,心里顿时百味陈杂。一边不忍见高傲的他自降身段、一边心里砰然猛跳,总觉着孟澈接下来要说惊人之语,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却又带着莫名期待。
宣逸一时心内百般纠结,不消片刻,各种劝导辩驳之词已在脑海中翻来覆去想了几轮。
谁知,孟澈却未开口,将脸缓缓靠了过来,温暖的气息轻柔扑在宣逸脸上,带起他内心深处一阵涟漪,仿若闻到春天百花的芬芳。
宣逸见他狭长的凤眸半闭,幽冷兰香随他缓缓靠近充斥鼻端,脑中陡然一炸,直如魂飞天外一般,僵住不动了。
有温软触碰珍惜地落在额心,接着是眉毛、眼睛、鼻尖,在到嘴唇。那人小心翼翼、如呵护珍宝般不停用颤抖的嘴唇在宣逸脸上落下轻浅却缠绵的吻。
宣逸被他的亲昵举动深深震撼,怔愣当场任由其亲吻,不知几时,孟澈干脆一手抚上宣逸的后颈压向他自己,灼热的薄唇便反复流连于那张红艳艳的嘴唇上,轻轻触碰又小心离开、微微变换着角度不住亲吻,却又规矩地不深入探索。
宣逸被他浅尝辄止的吻撩拨得心神迷乱,而身体则不觉间被刺激地轻颤起来。想要搂住他亲、却又强迫自己保持理智,心中一池春水被搅得波澜荡漾,绝对不比亲他的那人平静多少。
两人嘴唇摩挲了一阵,孟澈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方才粘着不停触吻的红唇。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凌乱,亲昵感觉实在太过甘美,甜蜜气息让宣逸愣了好一阵才推开孟澈,有些生气却又有些不满足,别提心里多别扭,只好瞪着他道:
“你、你做什么!?”
孟澈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右手仍然牢牢握着宣逸的一只手腕,氤氲眼眸里满是浓浓的迷恋,无比慎重凝视他道:“行言,我……钟情于你,此生此世,再不愿与你分离。别再说我与你无关,也别再把我推开。”
宣逸被他亲得脸颊绯红,又倏然听到他这样一段情话,一时无言以对。
以往都是他口涂蜜糖去哄各种姑娘、丫头们讨点口头上的便宜,可真遇上如此致诚灼热的一颗真心被捧到面前,况且,那人还是自己旧友,宣逸当即目瞪口呆,直如哑了一般。
更何况,他听到孟澈这番话时,心里完全没有任何抵触情绪,只有让他胸口发烫的喜悦。
宣逸明白,自己想必对孟澈也抱有友情之外的感情。否则,为何心里会感觉如此紧张又甜蜜呢。两人之间有了方才亲密之举,又听孟澈诉之衷肠,宣逸明白他们之间再无法回到原来,再以友人相称无疑骗人骗己。
为掩饰一时尴尬,宣逸微微侧头,躲过孟澈执着的眼眸。
“我、我知道了。你先起来。”宣逸将目光瞟向一侧,心下一阵兵荒马乱。本想借机与孟澈划清界限,谁想到孟澈这般不按常理出牌,将他的计划全盘打乱。
孟澈慢慢站起,又坐回他身旁。气氛暧昧又透着一缕将散未散的甜蜜,宣逸坐立难安,只好默默咬咬牙,撤了隔音术,一边闪躲孟澈坦然却毫不掩饰感情的眼神,一边结巴着喊了小二过来结了银子离开。
身后那人的脚步不远不近地跟着。宣逸知道孟澈肯定不会离开自己,以他的修为、自己就算御剑而飞,他也不会把自己给跟丢了,于是带着松子一路低头猛走,走回友来村再做打算。
路遇打招呼的乡亲,皆是好奇盯着他身后带着帷帽的白衣公子猛瞧。宣逸磨磨牙,硬着头皮介绍道,那是他族中兄长,此次特来探望于他。
说亲兄长估计没人信,孟澈一身高冷贵气、自己则一身粗布棉衣,说是族里反倒显得正常些。
宣逸不禁叹气,头疼不已,心下深觉无奈。
不晓得回去后该如何才能和孟澈掰扯清楚,让他趁早远离自己。
无心一撇,忽见隔壁阿桃正在屋门打开的院子里翻晒着小鱼干,宣逸迅速回忆起阿桃娘曾透露想让阿桃跟着他学些药理和药材的炮制方法,他还未曾给其答复。
宣逸眉头一挑,一时计上心来。
恐怕只有让孟澈以为自己说了亲,才能使其知难而退。
宣逸抬头冲着阿桃院子里笑着说道:“阿桃,我回来了。稍后你娘若有空,麻烦请她来我这里一趟吧。”
阿桃一听是喊她娘的,两个脸蛋瞬间飞上两抹红霞,兴高采烈地进里屋去了。
孟澈瞧见被唤作阿桃的姑娘望着宣逸的眼神,两手暗暗握成了拳,跟在宣逸身后走近了两步。
宣逸回到自己的小宅,孟澈便紧随其后跟着进了门。
宣逸回头看着孟澈,皱了皱眉头想到:好嘛!我还没请,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