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那样的性子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何况现在又明确了对他的心意,还不任由他诳着哄着被他搅得晕头转向。
(三十九)
景灏天的公馆,云初最近几个月里为了照料景灏天也常来,还是比较熟悉的。从豫园回到公馆已经十点多钟,景灏天搂着云初上楼,转个弯没了别人,便腻着他再也分不开。
两具身体贴在一起,挨挨挤挤地往房间里走。开门进去,景灏天怀里抱着云初,带着他旋过身去关门,一下把他背脊抵在门上,再克制不住般地寻着云初的唇狂乱地吻住他。云初也不抵抗,伸手去搂住了景灏天的脖子,主动仰起头迎合他的索吻。
幽深的房里没有开灯,睁开眼只能看到对方如同深渊一般无尽的眼眸,因为离得太近,反而扩散得一望无际。景灏天呼吸一下子变得粗重,手掌重重抚摸着云初Jing致的身子,极尽深入吞吻着他,辗转交换角度。云初被他吻得气也渐渐喘不上,却只是安静地闭着眼睛,感受着景灏天带给他的让他颤抖让他晕眩的感觉。顺应着本能,亦时不时拿舌去勾卷他的,给予主动的回应。
景灏天猛地放开了他,伏在他耳边大口大口急促粗喘,声音嘶哑颤抖,“你这妖Jing,简直快把我弄疯了。”说着打横一把抱起了他,大步朝沐浴间里走,“先洗个澡,今晚我可不能轻饶了你。”
云初身子猛然一颠横了过来,下意识两手紧紧抱住了他脖子,突然想到什么,嗫嚅了一声,“不行——”
景灏天已经大步走进了浴间,一脚把门踢上,顺势把云初放在了靠墙的一张按摩床上。
云初脑子里轰地一静,颇有些惊恐地看着这个与房间大小无异的浴间两面夹角的墙上,都用巨大的镜子代替了墙面。一抬头,顶上也是一整块大镜子,这么堂而皇之地与他脱了衣服洗澡,那倒映在镜子里的身体仿佛是被人偷窥着,心里不由泛起一股怪异的恐惧感。
此刻景灏天正压在他身上堵住了他的嘴,云初睁开眼睛就能透过镜面看到景灏天伏在他身上,一条腿压着他的,一条腿弓起来嵌在他两腿间。而自己的两条腿,竟还在无意识地踢蹬着,正是极为享受。
慌得他身子一怵,伸手推了推景灏天。“不要,你——我习惯一个人洗。”
鼻尖与鼻尖轻轻蹭着,景灏天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他,嘴角深深勾起。“我可记得我最早认识你的时候,就跟你一起洗澡了。怎么到了现在,反而不行了?”
“我——”云初愣愣地想起早年的那些旧事,不想景灏天还记得。
“云初。”景灏天却忽然敛去了笑,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轻轻叹道:“云初,我是真离不了你。这两年我一直在找你,我虽不知道那时到底怎么了,却大抵是因为我没有顾好你。刚开始一年我都在想,若我那时没有放你一个人跟四双出去,或许你就不会有机会走。所以不管是因为什么,都是我做得不够好。”
不想一向无赖痞子样的人会突然跟他说了这些,云初到底没有料到。张了张嘴,却发现接不上话。景灏天看着他的样柔柔一笑,拿指尖温柔细致地摩挲着他的唇,仿佛无限珍惜。“所以,我为你挨一枪,两枪三枪四枪……一百枪,都是我该的。我知道你今天肯跟我好,不过是心里头感激我。可我真希望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跟我。云初,不管是哪一种,我都不会再放开你。除非我死。”
恍然又想起两个多月前景灏天拼着一股赖皮劲在他耳边说:“你要想甩了我,得跨着我的尸体过去。”
他从来都是认真的。
云初突然眼眶一热,学着他手指在他脸上轻慢地攀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有一些离奇,从前不过同他接触了两个月,那两个月来发生了很多事情,竟叫景灏天记了这么久。甚至他都已经离开了两年了,再遇见景灏天时,这个人只当中间那些时间是虚无的,连一个停顿承接都不需要有,直接就可以跟他续上早前的那种感觉。
若说景灏天是同他玩玩的,又何必玩得这么认真?只是景灏天可能不知道,他待他也是同一份心思。只是怕自己这份心思太过卑微,他未必稀罕。可若景灏天开口要,他又怎么会不肯给?
“我愿意跟你。”嘴角微末一笑,手指滑到景灏天衬衣的衣扣上去帮他解开,倒是让景灏天有一霎的错觉惊愕。那人却又喃喃低语补充了一句,叫景灏天一时热血都奔涌着朝头颅内翻腾,“心甘情愿的。”
随即反应过来,不由欣喜若狂。“你可不准反悔,不然就直接一枪毙了我了事!”低头狠狠吻住了云初,胡乱去帮他解长衫的排扣,却是手指颤抖怎么也解不开来。
云初只怕他又要没耐心一把撕毁他的衣服,嗔笑地推开了他。“我自己来。”
景灏天的公馆所有的装饰都采用的西洋风格,就连这个沐浴间也是请专门的外国装饰师来设计的。最里边靠墙筑了一个宽大的浴池,足够同时容纳四五人。最绝的是,浴池的底下装了两只类似于水车的抽水器,只要扳动浴池边上的一个机簧,抽水器就会自动抽水,再通过浴池上方的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