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借太后之明搞了场宫变,硬说她杀了未来皇后,差点儿把宋璎珞框进去……至于江南叛军,你猜他说这是谁造的反?”
裴文远完全没懂皇帝陛下在说什么,什么宫变?什么未来皇后?还有秦国公秦楚之不是皇帝的亲娘舅么?怎么就参合到造反里去了?
裴文远觉得自己不过才没在京中几天,怎么现在听皇帝陛下说话,就跟听《白蛇传》似得。
李承祚纯粹在这儿靠忽悠傻小子识乐儿,根本也没指望裴文远缕清这乱七八糟的Yin谋,看他一脑袋浆糊的模样,当即给他砸了个更听不懂的解释下来:“他说是宋桢,对,就是宋璎珞他爹丰城侯宋桢,你说这不是扯淡么。”
裴文远:“……”
这句“解释”还不如不解释,云山雾绕的关系直接把裴文远轰得脑子不够使了,他没听出来秦国公是不是扯淡,他倒是觉得皇帝陛下这说的也挺扯淡的。
蒋溪竹将那叛军的帽子摘下来随手扔了,shi透未干的头发散开晾着,收拾完自己,又如样收拾了李承祚,终于受不了这俩人鸡同鸭讲,直接将话题扯回了正事儿:“朝歌城现在什么情况你得跟我们交个底儿。很多线报说的太不清楚了……先前几天宫中大乱把璎珞拖累的滴溜转,影卫就那几个人手,顾得上那边顾不上这边儿,皇上和我等不及,只好先来看看……临走前皇上调了鲁州驻军前来支援,如果能到的话,还得三五天。”
裴文远闻言松了口气,然而还没等这口气彻底松下去,就听李承祚不慌不忙地接到:“如果不能到的话,恐怕还得靠你这点儿人打到底了。”
裴文远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裴文远有几分难以置信,心说哪怕有私人恩怨也不带皇上您这么玩儿的,要是这样我抱着我裴氏一族的祖宗牌位哭给您看您信不信?
然而如今裴文远到底是经历过艰难险阻的人,那点儿幼稚的不稳重此刻也被他压得严严实实,他在皇帝这深渊上的独木桥一般的话语里喘匀了气儿,问道:“皇上,您的意思……鲁州军有可能无法支援?臣记得鲁州提督是赵无恤赵将军,按辈分儿他与家父是表亲,知道皇上有难,他不可能……”
李承祚知道他想说什么,桃花眼一撩,瞧了他一眼,截口打断他道:“朕猜得。”
裴文远:“……”
这次李承祚倒是没有逗他,正正经经地沉了脸色:“叛军是个什么构成你清楚的很,不然这仗你也不至于打的这么束手束脚……停停停没有让你请罪的意思,就是跟你说这事儿——”
李承祚捏了捏嗓子,清了清喉咙:“他们可战的将领几乎没有,左一个幺蛾子右一个幺蛾子的出,也不过是因为他们吃定了你憋屈,打不过就恶心你,所以朕估计,鲁州军按时到是不可能了……他们这几日必会卷土重来,无论如何,守住了要紧。”
裴文远被这句轻飘飘的“守住了”砸了个满头包,终于崩溃:“皇上,这次伤亡不高是天公作美,且有您在后兜着,下一次,他们以五倍人数硬攻……”
李承祚看了他一眼,又不乐意了:“昨天晚上要不是君迟拦着,朕真想先冲进城来抽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那乌金火药!契丹傻狍子挖出来容易么!你省着点儿轰能怎么样?!败家子儿!”
……好像您很懂怎么当家一样,您要是我,还不定怎么指着这玩意儿过瘾了。
裴文远无语了,然而在这一点上确实理亏,只好哑火儿了,等着皇帝陛下的下文。
皇帝陛下吼干净了一肚子怨气,终于在蒋溪竹哭笑不得的脸色下平静下来,冷哼道:“行了,用就用吧,朕今晚想办法去借点儿。”
第99章
裴文远:“……”
乌金火炮还能在什么地方发现不言而喻, 裴文远原本也动了这个心思, 然而……
裴文远叹了口气,心说皇上你偷就偷呗谁也不会怪你, 干嘛非说“借”这么清新脱俗, 你这样我会有小情绪的我跟你讲。
蒋溪竹对少将军饱受摧残又细腻敏感的小心情无知无觉,听李承祚说了这一句,闷不做声地想了一会儿,对李承祚的土匪行径并无异议, 反而补充了一点:“火炮受chao,再加上首领身亡, 雨停之前他们不会再贸然攻城了, 我们还有几日时间, 要是趁着这个时候, 能找到侯爷和章大人就再好不过了……对了, 文远, 三娘和耶律公子如今在城中么?”
邺城有齐王那一炸, 善后善得兵荒马乱, 李承祚与蒋溪竹福大命大捡了条命回来,之后在江上飘了许多时候, 回去后又马不停蹄当面遭遇了秦国公的Yin谋,如今再来朝歌, 见了裴文远,这才把之前尚未处理完的人事又想了起来。
齐王自己将自己炸成了一坨焦炭,李承祚和蒋溪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裴文远当时焦头烂额, 放走了实在拦不住的子虚道长,明里暗里却是当机立断地扣下了许三娘和耶律真。
毕竟这两个人身份敏感,一个是宗室有名谍明媒正娶的齐王妃,另一个是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