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救吗?”
“那你也不能这么胡闹吧?!”珑玥这怒气似乎来的毫无缘由,他竟一把揪住冉玚的衣领,在他耳边低喝道,“你知不知道你这副身体,无限接近于人,却独独没有造血干细胞!你只能用灵气化血!你现在损失了大量的灵气大量的血,你要怎么补充?天地灵气本就稀薄,你短时间内去哪里寻找那样大量的灵气?!”
“没有……便不寻了吧。”冉玚仿佛疲惫得下一刻就能昏睡过去,甚至没有试图去挣脱珑玥的手,“如果双珏不在了,我有再多的灵力也没有什么用。就算让我耗尽全部的灵力,我也一定会去救他。”
“……你可真是疯了!”珑玥几乎觉得他不可理喻,“他对你就那么重要?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他的寿命能有多长?你的寿命又有多长?你能救他一时,能救他一世吗?!”
冉玚将双眼直视了他,眼中却透出无法言喻的悲哀,他缓缓开口,一字一顿道:“你不会懂的。”
“我怎么不会懂?我难道没有活上千年?!难道我的经历还不够向你证明,我们和人类,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吗?!”
是吗……
冉玚的目光渐渐放空了,面前之人的模样也变得模糊起来。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眼皮沉重地阖上,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道:“珑玥,我累了。”
好累了……
“我靠?!你别、别变回原形啊?!这地方这么多人,你……”
最后落在耳边的,是珑玥慌张的低喊。
让我睡一下吧。
是梦吗……
身体为何这样疲惫呢?
可灵……是不会做梦的啊。
他缓缓从地上爬起,首先入眼的,确是那只有着猩红双目的诡异蟾蜍。
碧蟾。
你为何又在这里?
缠了我几百年,还要Yin魂不散吗?
他十分厌恶地伸手,试图将那碧玉蟾蜍扔开,可他的手却奇怪地径直穿过了玉身,像是只触到了空气。而那碧蟾却诡异地骤然放大了幻影,向它背后的黑暗中投射而去。
似乎有一阵Yin风,从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刮来。
他皱着眉,爬起身,余光却扫见不远处的地面上,斜插着一支青碧色的笛子,笛子挂着红色的穗尾,正被Yin风吹得扬起。
这笛子……怎么会在这里?
他究竟是在何处?!
心头突地一惊,他猛然抬头看向碧蟾隐没的黑暗,便在这眨眼的一息之间,自那黑暗中迸射出一道猩红的光芒,像是被碧蟾的血目注视一般,蓦地向他击来。
他下意识抬手去挡,可他的防守在那红光的攻击之下不过是以卵击石。
红光在瞬间击溃了他的防线,带着刺耳的尖啸声,重重击在他的腹部。仿佛被钻穿身体的剧痛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身体被攻击带来的冲击硬生生击飞出去,滚落在两丈开外。
“咳……”他痛苦地弓起身子,咳出一口血来。
“你何苦与我为敌。”从那黑暗深处传来的声音,像是隔了层层叠叠的阻碍,似远似近,又似男似女,尖锐得刺耳,又低沉得惊心。
他抿去唇边血迹,试图从地上爬起,可伤处传来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被迫重新跪下`身子。
“挣扎无用。”那声音依旧冷然,甚至带了些许讥讽。从黑暗中缓缓浮现的赤红巨瞳,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仿佛在注视着不堪一击的蝼蚁一般。
他捂着腹部,指间已尽是淋漓鲜血,忍痛抬头,直视那双血目,“你究竟想怎样?”
“与我合作。若有你我的力量联手,这天地间,一切将唾手可得。”
“我为何要与你这畜生为伍?”他冷笑,终于缓缓站起身来,“井底之蛙,还妄想得到全部的蓝天?”
“你说我井底之蛙?!”赤红双目突然瞪圆,竖瞳显得更加可怖,那声音也明显增添了几分愤怒,“冉清寰,我不杀你是迁就你,不要得寸进尺!”
他冷笑,掌心翻动间,青光涌现。
“世人究竟给你了什么好?”对方还在不依不饶地质问,“你待世人如何,世人又待你如何?活了这般千年,你竟还未醒悟,还在对人类抱着什么幻想吗?”
他眸色一黯,“与你无干。”
“你我明明是同一类,为什么偏偏心不在一处呢?清寰,你与我合作,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要寻的东西,我也可以帮你寻。”
“不要叫我的名字!”他突然怒喝,掌心青光大盛,“我说了,井底之蛙,不配谈论世人!就算世人伤我千万遍,我也不会出卖自己的灵魂,变成和你一样恶心的东西!”
他说着,双指一点,凌厉青光便利箭般向那猩红双目击去,而下一刻,那双目却骤然紧闭,黑暗中唯一的光源消失,最开始的诡异声音再次响起,甚至比上一次更加震耳,撞钟般撞进他耳中,撞进他的脑海。
他头痛欲裂,双腿不自觉地软倒,却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