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到门口两侧郁郁葱葱的棕竹,果然在盆内根部里发现了一把簇新的钥匙。
叶思源喜形于色,打开了大门之后,迎面一股浑浊的酒气扑面而来,室外大中午的时刻,室内光线昏暗,雍容华贵的家具仿佛笼罩了一层沉郁色调,给人压抑、窒息之感。
叶思源轻咳了一声,挥了挥空气里弥漫的刺鼻酒气,大步走到窗前,将无Jing打采垂下来的窗帘悉数卷起,推开紧闭的窗户,清新的空气簇拥而来,明媚的阳光也倾泻了进来,打散了纠缠在一起的恶浊空气,室内奢华的布景也渐渐透出了Jing贵色泽。
缅甸柚木地板上散落着许多细小的玻璃碎片,叶思源认得那是名贵的红酒摔碎的证据,屋子主人心情似乎很糟糕,地板上凌乱的躺着这么多的碎片,也不知到底摔了多少瓶寻常人家都买不起的红酒。
小心的跨过酒瓶碎片,叶思源上了楼,空气里流动的酒气更浓郁了,顺着酒气的气息,他很轻易就找到了主卧,房门没有反锁,他很轻易就推开了门,依旧是昏暗的光线,依旧是浑浊的酒气,依稀还残留着香烟的味道。
深色的地毯上倒着几瓶空的红酒瓶,几块被撕开的Jing美纸质的碎片凌乱的铺着,烫金的字体显示了它是一份婚宴邀请函,叶思源的视力很好,即便光线不足,残片上印着“结婚典礼敬备喜筵”字样,新人的名字不知是谁用买笔手写的漂亮楷体字,新郎“赵嘉楷”,新娘“昝六合”的名字并排一起,像一对携手宣誓的恋人。
叶思源认识赵嘉楷,也在袁天善举办的私人宴会上见过几次,也知道他是袁天善至交好友,商业上也颇得袁天善的襄助,叶思源虽与赵嘉楷不怎么熟稔,但一直将他归为儒商一类,期盼着有朝一日也能与他合作一番,可惜赵嘉楷的事业一直放在S市特区,而身为后辈的叶思源,哪敢去那块遍地是豺狼的黄金城市讨吃?
这些年下来,叶思源隐约也猜到了袁天善对赵嘉楷有着不一样的情意,像现在这样,撕了好友的婚宴邀请函,如非恨意,便是醋意。
或许是前者更多的吧,袁天善比孔雀还要高傲、比狼还要狠毒的人,是绝对不会承认输给一个刚成年不久的黄毛丫头的!
偏偏他就放心不下这个已经濒临破产走投无路的孔雀狼了!
叶思源叹了口气,声音轻飘飘的回荡在这个昏暗的卧室里,异常的伤感无奈,像渴望饮血的荆棘,偏偏长在荒漠里,方圆千里,人与兽的踪迹罕至。
“你来干什么?”袁天善颓废的声音幽幽飘起,声色喑哑,也不知多久没喝水,又抑或,是喝了太多的酒。
叶思源沿着声音的源头看了过去,袁天善枯坐在地毡上,及腰的长发束在身后,只有几缕凌乱的鬓发垂在胸前,曲起左膝,人懒懒的靠在一张华侈的红木椅子前,目光空洞迷离,看着突然出现的叶思源,似乎不惊讶,也不生气,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燃了长长灰烬的香烟,白衬衫的衣领解开了两个纽扣,西装外套丢在椅子里,领带被随意地搁在椅子扶手上,领带的一端已经垂在地毯上,旁边放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红酒。
袅袅升起的烟雾悬浮在周围,让这张赏心悦目的脸像蒙了一层透明的白纱,以颓废之色掩尽了嗜好血腥的锋芒,叶思源却知道,这人Yin柔的眉目里潜伏着怎样致命的刀刃。
唯其知道,才想靠近,替他拿下厚实的面具,卸下沉重的负担。
自从那年得到袁天善的资助,叶思源解了燃眉之急,再之后,袁天善将他引荐给了好几个投资人,这些年他凭借自己的努力创下今日的成绩,严格来说,没有袁天善最初的善念,做下的善举,也不会有现在的叶思源。
叶思源如同他的名字一样,他虽然自命不凡,却是个饮水思源感恩图报的七尺男儿,谁在危急关头帮助过他,他刻骨铭心,当年的恩人落难了,也该轮到他偿还恩情了。
大步走到颓败的人跟前,叶思源蹲下身子,抽掉他指缝间那支快要点燃完了的香烟,力度有点大,长长的灰烬掉落在他黑色的西裤上,换做从前,袁天善一定轻饶不了唐突自己的人,可是现在,两日没进食的他浑身软绵绵的,既没兴致发飙,也没力气发难,只能眼睁睁看着叶思源两指掐灭了烟头,将危害健康的物品丢弃在一旁的烟灰缸里。
见袁天善没有阻止自己,叶思源再接再厉,把目光投在那半瓶红酒上,刚拿过红酒,袁天善一把夺过了它,护犊似的抱着怀里,叶思源皱着眉,说道:“别再喝了!”
“关你什么事!”袁天善昂起头,想再喝一口红酒,叶思源伸手再去抢,两人一抢一夺中,红酒不甚颠覆,酒渍倾洒而出,浇shi了袁天善衬衫衣领到胸膛的一大片区域。
室内光线不足,倾洒出来的红酒将白色的衬衫染成了红鲑色,shi哒哒的贴在肌肤上,依稀可见一点凸起撑起了薄薄的衣料,正傲然地挺立在叶思源的目光下。
袁天善皱了皱眉眉,他享受红酒从食道里滑入胃里那股侵灭神智的快感,却不没办法忍受shi哒哒的红酒浇在身上的黏糊感,手一松,红酒也不护了,抚着椅子摇摇晃晃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