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从不站在那里眺望,一则他生于沿海,对海景没有大多数未见过海的北方人那么执念,邱粤也曾在h市购买过一栋海景别墅,他没住进过一次就想着要把它转售出去套出现金再做别的营生,二则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衬衫,那是袁天哲穿过的衬衫,男人们的恶趣味,昝三邻怎么不清楚?邱粤也喜欢看他只穿一件自己的白衬衫,每次做起来,情欲也特别旺盛。
昝三邻被囚禁进来的那一天开始,身上所有的衣物鞋袜全部都被袁天哲没收,至于手腕上的那块手表,早上被掳出轿车的那一刻就被剥取了下来,显然内有乾坤的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昝三邻很抵触他的白衬衫,可衣柜里全是袁天哲不同款式的白衬衫,一条长裤也没有!好在袁天哲不至于变态到连内裤也不提供!昝三邻这才松了口气。
昝三邻生了邱正陵之后,一米七二的身高再没发生过变化,穿着这件长度及腿的衬衫,露出两条光洁匀称的长腿,小窗户的一开,海风能把他宽大的衬衫刮得飘忽飞扬,猎猎作响,像乘风飘摇的白蝴蝶,昝三邻大多时候把小窗户关了,钻进被窝躲避海风的追逐。
袁天哲每日都会过来与他同床共枕,把手环在他的腰上,脸埋在他的脖子里,鼻子嗅着他根本不存在的体味,再安然入睡。
入睡前,总不忘问昝三邻:“现在有没有喜欢我一点点?”
“并没有!”即便每次得到昝三邻同样的答案,袁天哲也没气馁,只是将怀中人搂得更紧,每每这个时候,昝三邻下意识地挪移僵硬的身体,意欲保持彼此的距离,身后人则冷声以两个小屁孩的温饱为要挟,逼迫他不得不接纳他的同床。
昝三邻除了与家里兄弟同床过,也便只有邱粤了,这么多年来,他也习惯了邱粤的胸膛邱粤的体温,换成袁天哲的,无论如何也合不上眼,即便他强调了邱粤不曾逼迫过自己,愤怒之下的袁天哲才不得不出言立誓,若非他心甘情愿,绝不动以暴力将他据为己有。
昝三邻不知道他的誓言可信度有多高,他期盼着邱粤早点出现,可这个大洋深处的岛屿,地图上或许根本就没有标出来,邱粤能依傍的,除了家族的势力之外,便只有那只对小正彦不离不弃的不祥鸟了。
只是不祥鸟跨越重洋时,罗盘定位应该会受到磁场等因素的干扰,它从雾都追到帝都,大致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可从帝都到春城,也不过是两日的时间,如今这个不知距离几何的孤岛之上,它或许需要更长的时间……
他能做的,便是按兵不动,争取邱粤赶来救援的时间。
即便是同床异梦,袁天哲也没有忘记睡前的故事:“昨晚说到哪儿了?哦,是了……”他自言自语一笑,“我帮洪门的老二坐上了老大的位置之后,借用洪门的势力打压袁天善的生意,你不知道,袁天善现在有多落魄,他就算清盘了全部袁家的家业,也还不清欠下的巨款!15个亿!美元!”他笑着强调纸币的单位,似乎略有遗憾不是欧元。
昝三邻心有戚戚,他第一印象里的袁天善像个出尘无垢的神仙人物,再次见面,确实刺伤淬了毒的玫瑰,差点要了他的命,这么手段毒辣的人,最终却斗不过曾经被他流放到国外的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也不知该同情他还是该谴责他。
“我听他说了……”袁天哲顿了顿,他原本想说,拷打袁天善是否换了邱粤的书信时意外得知了昝三邻的秘密武器,不过他一点也不想提起邱粤此人,便略过不提书信,只称赞道,“你居然敢剃了他的头发,让他颜面全无,我实在很惊讶……”袁天哲低笑着,再一次把脸偎靠在昝三邻的脖子里,“不过这件事也提醒我,你竟然戴了这样的手表,如果我不取走,你是不是也要拿它来对付我?”
昝三邻没有回答,算是默认,袁天哲也没再追问,或许还想留下一点点自欺欺人的空间。
“我至今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为难你,”袁天哲声音带着慵懒,显然是困极,快要入睡了,“他那个人,从来不做没有利益的事,不管我怎么逼问,他就是不说……”
昝三邻却是知道个中缘由,那一次的袁天善对他下狠手,无非是赵嘉楷对袁天善回以“流水无情恋落花”之姿,袁天善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承认输给昝三邻?而毁掉比自己优秀的人,一贯又是袁天善的座右铭!
第203章
奢侈的阶下囚生活也不知过去了多少天,或许是十天,或许是半个月,除了隔三差五可以到另一所房子听一次外籍教授专给他一人开设的讲座之外,昝三邻觉得这样的日子简直与行尸走rou没什么区别。
外籍教授的app弄得很简洁,几乎没什么内容,但两三个小时的讲座时间过得很快,昝三邻听得津津有味,虽然外籍教授不愿意透露姓名,毕竟抵抗不住金钱的诱惑跑来私设讲座怎样也有损声誉,但与他交谈下来,昝三邻获益匪浅。他的英文听讲能力越来越好,这有赖于自己的勤奋与邱粤的辅助,当然也恶补了许多英剧美剧,提升了自己的口语与听力,大三那年出六级英语成绩的前一晚,昝三邻整宿睡得极安稳,不再像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