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点底也没有,思虑再三,取了车钥匙,决定回小新居看个究竟。
外头还飘着粉末的雪屑,地上的雪积了厚厚的一层,寻常人也尽量避免外出,况且昝三邻还没倒回时差,回小新居的借口又是“漏了一本书”如此拙劣,邱粤拧着眉,把厚重的羽绒服披在他的身上,只说大雪天路滑,不放心他一人回小新居,要载他回去才安心。
昝三邻抵抗不住邱粤的温柔,邱粤这么粗犷的人,却狡猾地拿温柔与溺爱束缚他,叫他没办法挣脱,只能沉溺其中,不可自拔!以往他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惧怕任何意外与危险的,可身边一旦有邱粤,或者两个儿子,他的顾虑便多了,会下意识的避免意外的发生,尤其惧怕死亡,人死了,留下另外一个他,让他怎么度过余生呢?
想到这里,昝三邻打了个寒颤,打消了外出的决定,于是再次拿出电话拨回小新居,如果再没人接听,只能报警了,不管袁天哲是失踪还是因饥饿致死,他最终还是会选择报警……如此坚持拨打了七八通电话之后,昝三邻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电话竟然接通了!
“袁天哲?是你吗?”昝三邻小心翼翼地问,一则唯恐电话那头不是袁天哲,一则却担心音量太大,被正在让大儿子洗澡的邱粤听了去。
“如果不是我,你会担心吗?”对方沉默了一下,幽幽的问。
昝三邻怔愣着,他当然担心了,只是袁天哲的语气似乎有点不对劲,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嗯”了一声,答案模棱两可了。
“你说过今年元旦要煮汤圆给我吃的……”袁天哲的语气悠远,似乎沉浸在圣诞前夕昝三邻对他所许的承诺。
昝三邻想起来了,今年圣诞夜是周五,那晚他要陪同邱粤出席邱湘举办的夜宴,周六日他没有借口回小新居,索性弄了三天的饭食放在冰箱里,做饭食时,想到自己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庆贺节日,袁天哲却孤身一人,连一条祝贺的信息也收不到,怜悯也好,同情也罢,他想着不过是多做一碗汤圆给他送来而已。
“对不起,我……”昝三邻也没料到元旦会在雾都过,那天他在泰晤士河的轮船上听爵士音乐,两个儿子被熏陶得Jing神奕奕,他却在中途睡着了。
“你还是选择了他……”袁天哲苦笑了一声,没来由的自言自语,“那个骗子,小人!你看中了他哪一点了?”
“你……”昝三邻睁大了双眼,有点跟不上袁天哲的弦外之音,听语气,他是知道自己与邱粤的婚事了?可为什么邱粤在他的眼中的形象是如此的不堪?
“邱粤他在吗?我跟他说几句话!”电话那头的语气倏忽冷鸷了下来,昝三邻甚至听到了他压抑的低吼声。
“你……是不是对邱粤有什么误会?”昝三邻心头的疑云更浓,听着浴室里水花拨弄的声音,邱粤带着两个儿子洗澡,跑调的儿歌《小毛驴》唱了一遍又一遍,“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chao骑着去赶集……”间或还听到他与两个儿子嬉戏的笑声。
袁天哲冷笑一声:“误会?我拜托他替我照顾你,他倒好,把你照顾到了床上……”最后的两个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挤出来。
昝三邻如遭霹雳,脑袋一片空白,耳内一团嗡嗡闹声,身体发着颤,一时说不上话来。
他一直以为与邱粤的这份情感是水到渠成,谁也离不开谁的,邱粤对他种种的好,是情之所至,一往而深,怎么到了袁天哲的嘴里,就成了“趁虚而入”投机取巧之徒了?
他什么时候柔弱到需要袁天哲附以委托了?
他又什么时候成了邱粤与袁天哲的约定中心了?
昝三邻失神之际,只听得浴室里,邱粤跑调的歌声继续传来“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你当年对我也有好感的,对吧……”袁天哲小心翼翼地问,“如果回到我的身边,你愿意吗?”
昝三邻被他的话雷得晃过神,恼怒得握着手机的手颤抖不止,他失控地对着手机那边低吼道:“不愿意!”手一甩,手机狠狠砸到地板上,名牌手机很经砸,屏幕居然没有破碎,连通话还没有结束……
这是昝三邻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气,也第一次因为生气而摔东西,对他而言,无故损坏任何一件东西,都是不可理喻的,偏偏这个时候的他,就成了不可理喻的人。
“邱粤!”昝三邻咬着牙,冲着浴室里依旧把儿歌唱成噪音的邱粤吼道,“你给我出来!”
邱粤惊愕地竖起耳朵,禁止了两个儿子戏水的声音,侧耳细听了一回,迟疑地问两个儿子:“刚才是不是你们爸爸喊我了?”
两个儿子乖乖地点了点头,不明白昝三邻喊这么大声,邱粤何至于还没听清楚?
“邱粤!”门口的声音更愤怒了。
邱粤这回听仔细了,昝三邻磨牙凿齿的声音几乎都听得一清二楚了,他警铃大起,昝三邻鲜少连名带姓的喊他,如此气势汹汹,更是第一次!邱粤一边应着昝三邻,一边思索最近做了什么欺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