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鞋包化妆品, 也去了很多小吃店,吃了许多当地的特色餐点, 甚至还拜访了藏在古香古色建筑群里制作纯手工陶瓷的华人,在慵懒的咖啡厅里晒着半个小时伯明翰南部的太阳……
半个月幸福而快乐的光Yin倏忽而过,唯一的遗憾是来的不巧,举国放假, 昝三邻最想去牛剑这两坐世界顶级大学的旁听任何一位教授开设讲座也不能了。
遗憾归遗憾,邱粤说来年初夏之际再来一回,那时的雨没有现在这么冷,溪里的水暖了,鱼也变笨了, 随意撒上一网, 就能捕上一顿每餐, 马儿在原野上跑得更快,可以一直跑到附近的庄园讨杯葡萄酒喝……
临行前,邱正陵亲自看着昝三邻把他最爱的马术服整整齐齐放入行李箱才后,小脸蛋才露出了笑容,虽然他人小脚短,还不能骑马,但这套马术服穿起来很酷,他觉得很有必要穿回幼儿园给那个乖巧得像跟木头的同桌看一看才好。
一旁干站着的小正彦扯了扯哥哥的袖子,邱正陵摸摸拍拍他的肩膀,像是应承什么,于是蹲在还在装行李箱的昝三邻跟前,说道:“爸爸,弟弟问,能不能把小红帽带回去……”
“可以啊……”昝三邻随口答应,行李箱足足塞满了两大箱,大部分是带给亲朋好友的手信,空隙再挤挤,装十顶小红帽也不成问题。
两个小孩兴奋地欢呼着,尤其是小正彦,拍着手原地转了几圈,红彤彤的小脸蛋像熟透了的苹果,昝三邻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儿子情绪如此激烈,不由愣怔了一下,心里不由好奇,什么小红帽,至于他这么高兴?
思绪未定,却见窗外一抹黑影闪过,一只硕大的飞鸟扑打着翅膀稳稳的停靠在小正彦的肩膀上,小家伙不过两周岁多一个月,小身板还太柔嫩,飞鸟的外力又太大,小正彦趔趄了一下,才站稳了脚跟,兴奋地侧着头,红彤彤的小脸蛋去蹭它的大翅膀。
昝三邻赫然见着大鸟的降临,又惊又慌,他对家禽啄伤小孩眼睛的旧事记忆犹新,唯恐这只不知名的飞鸟伤了小儿子,本能地吆喝一声,赶走了那只从天而降的大鸟,一把将小儿子搂入怀中,仔仔细细地检查他的身体有没有被飞禽误伤了哪儿。
“正彦,你没伤到哪儿吧?”昝三邻颤抖着声音,衣服后背shi了一片,见儿子毫发无损才松了口气,即刻直起腰,慌乱地关上窗户,杜绝一切让儿子受伤的外因。
“爸爸!”两个儿子这才回过神来,一起抗议起来。
小正彦要去开窗,苦于身量不及窗户高,根本拔不开插销,着急地喊了起来:“小红帽,小红帽!”
邱正陵踮起脚跟,堪堪摸到插销,无奈身子被昝三邻抱开,不高兴地道:“爸爸!你说过要带弟弟的小红帽回去的!”
昝三邻语塞,他要是知道小儿子口中的“小红帽”是一只活生生像老鹰一样生猛的飞禽,他怎么可能会一口应允?可是见到被两个儿子一起指控,到底也是无法置之不理,于是只好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邱粤处理了。
邱粤觉得托运只飞禽倒不成问题,关键这飞禽只亲近小正彦,别人一靠近,又远远的飞走,没办法把它请进鸟笼里,况且未被人类驯服的飞禽,野性很强,一般都不愿被困于小小的鸟笼,有点烈性一点的,会不停地撞笼,直至头破血流,一命呜呼。
这是一只邱粤从未见过的鸟,他虽然在这里只住了几年,但方圆百里都被年少时淘气的他翻遍了,记忆中一点印象也没有。那只“小红帽”,身量如苍鹰一样大小,浑身黑透了的羽毛,它的喙尖与脚下四根脚趾尖也染了一抹红,滴血似的红艳,冠上只有一颗小小粒的rou瘤,红红的像簇小珊瑚,难怪会被小正彦叫做“小红帽”了。
服务于这座古堡的那些仆人,也没一个见过这种鸟类,纷纷站在门口窗前仰头观看那只稀罕的外来客,有个新来的女佣还冒险拍了张大鸟的照片发到网上寻求网友的解答,大多网友表示不认识,有人还以为是PS的,世上根本不存在这种鸟。
后来还是被老管家认出了它的身份,老管家神色慌张,告诉邱粤,那是五十多年前就已经灭绝了的不祥鸟,只有上过岁数的人才认得它,本地人唤它柏步丽,某些偏僻地区的人民还流传着这种不祥鸟会召来了巫师和吸血鬼,据传白天会四处选择目标,先勒死成年男子,喝光了他们的血,夜间则捕食那些丧偶之痛而嚎啕不休的寡妇,天亮时分会模仿死去母亲的声音把睡梦中儿童引到荒漠里,让这些失去保护的小孩在孤独中凄苦地死去,灵魂化作不祥鸟再祸害世间。
传说总带着荒谬而怪诞的色彩,昝三邻不可能相信,老管家还要让人拿枪毙了它,以绝后患呢,被昝三邻拦了下来,它祥与不祥,昝三邻不知道,但这是一只从未被记录在册的鸟类是毋庸置疑的,或许是世上硕果仅存的一种鸟类呢?枪杀了它,岂不是成为历史的罪人?可不管怎么说,为了小正彦的安全着想,他也不会让小儿子靠近这只“不祥鸟”的!
这是昝三邻第一次对儿子食言,看着小正彦抿着嘴唇不哭也不闹,昝三邻又是愧疚又是自责,如果不是他太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