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兴的办喜事,哪里想到,新娘子一大早就没了影,一时之间,韩家乱成一锅粥,眼看迎亲的队伍就要来了,也不知是谁出的馊主意,不如,让小姐先替嫁过去,虽说这是欺君之罪,但是,如今新娘子跑了,他们怎么都得给天家一个交代啊,再说了,生米煮成熟饭,指不定能够更好说话一些。
赵昀文一袭霞红的大喜袍,骑着大白马 ,走在迎亲队伍的最前面,陈子槿站在迎亲队伍中,身着水蓝色的袍子,显得不是那么显眼。
本应该乱成一锅粥的韩家人,此时井然有序的站在门口,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让稳婆扶着新娘子上轿。
这事是由他们亲自安排的,韩家哪里有什么新娘子,恐怕这位是个冒名顶替的吧,赵昀文招来身旁的暗卫,低声的交代了一句,计划有变,赶紧把正主招过来,才是正经事。
陈子槿掐了掐掌心,看着熊孩子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前面,他突然有一种我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眼看着熊孩子都要娶媳妇了,他才惊觉时间的飞逝。
赵昀文骑着大白马走在前头,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当新郎官的喜气,时不时回头瞄一眼,索性,他平日里面瘫惯了,别人看不出什么,要不然,指不定就传出,这新郎官不喜娘子呢。
喜堂摆在亲王府,这不,别说天家了,就连常年抱病不出的太后都出来撑场子,可见这桩婚事不简单呐。
众所周知,天家与太后不合,如今,这两位巨头再次聚首,不说其他的,这参加婚礼的官员,怎么都得正三品以上,下面的虾米,只能眼热的看着。
赵昀文领着新娘走进了喜堂,看着现场和乐融融的场景,讽刺一笑,猛然的掀开对方的头盖,一脸的错愕,“你,你是谁?一芊呢?”
这变故发生得极快,新娘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头盖就便掀开了,Jing致的妆容展现在大家的面前,模样倒是清纯可人的很。
韩菲菲哪里想到这厮不按套路出来,直接将她的头盖掀开,她本以为怎么都得到洞房花烛夜才掀开,再说了,这是父母之命,对方不见得认得她的嫡姐,等着生米煮成熟饭,她们便是一家人了。
太后瞪圆了双眼,眼前婀娜多姿的少女,确实不是自己的孙女,不满的训斥道:“堂下何人?竟敢冒名顶替。”
韩菲菲心一横,干脆站了出来,楚楚可怜道:“民女韩菲菲,家姐在成婚日不见了踪迹,无法出嫁,民女为不扫皇室的颜面,代姐出嫁。”
赵昀文眸一暗,质问道:“你们韩家就这般敷衍我吗?”
他的话音刚落,韩一芊便跑了出来,跪着众人面前,“民女叩见陛下,叩见太后娘娘,以及各位大人,这事出有因,我本在房间里等着出嫁,哪里想到,一口茶的功夫便晕了过去,醒来时,便被发现自己在柴房中,顾不得换身衣衫就来了。”
“你胡说,分明就是你自己跑了的,我才好心替你代嫁的,你现在还倒打一耙。”
韩一芊一脸的不以为然,“好心替我代嫁?堂堂的亲王妃需要你替?我看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为了这荣华富贵什么都干得出来。”
韩菲菲一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赶忙向父亲投去求救的目光。
韩一芊身着一袭素色的常服,反观跪在前面的韩菲菲一身大红袍,这一对比,别提多刺眼了。
赵云渊眯了眯眸子,不满的质问道:“你们韩家是什么意思?拿一个庶女来滥竽充数吗?”
韩父慌了神,“不是的,这事确实我管教不严,才发生了这种荒唐事,请陛下赎罪。”
好好的一桩婚事,成了一场闹剧,经过这么一编排,便成了韩家庶女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替姐代嫁,这事闹得难看,天家当场甩袖就走了,这婚事也变得不了了之。
这个锅,韩菲菲是背定了,正好这事缺一个责任人。
太后为此更是大动肝火,好好的一桩婚事,就被这么一个浪蹄子搅和了,孙女好好的名声也被对方给摆了,怎么嫁的出去哟。
韩菲菲直接被送去尼姑庵,估计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所幸,这事赵昀文并没有深究,反倒是为了韩家去向天家求情,虽说这韩家吧,做的不地道,但是,怎么说都是女婿,太后能保还是想保的,对这个赵昀文欣赏不由多了一分。
赵昀文打铁趁热,亲自去慈宁宫找了太后,向她说了一下韩一芊的事,毕竟这件事让他脸面扫地,再娶的话,难免不合适,闹出这么一个大笑话来,韩一芊嫁不嫁的出去都是一个问题。
“太后,我今天来找您,是有一事相求。”
太后半眯着眸子,懒洋洋的靠在软垫上,一脸的漫不经心,蔻红的指甲有意无意的抚着头上的簪子,“说吧。”
“我想跟您谈谈,我与韩家的婚事,韩家这替嫁一出,着实令人心生膈应,我见韩家大小姐与礼部侍郎家的公子颇为般配,俩人从小青梅竹马,算是个知根知底的人了,不如,我来替韩小姐保媒,您看如何?虽说没办法做夫妻,总不能成冤家吧。”